秦唐詩的身子不適,每天都會有禦醫為她把脈,而她以思子為由,就在北蟬衣單獨小課堂的角落裏擺了一張貴妃椅子,斜躺著看她上課。
北蟬衣也很爭氣,無論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連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夫子也是連連稱讚,六皇子聰慧,是大瑾未來棟梁之才也。
這一日,北蟬衣已經上好課,夫子也離開了。她原本打算等一會兒跟著勝蘭去禦膳房,然後乘機逃走,可是秦唐詩的幾下咳嗽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娘娘,這幾日的脈象穩定,但還是要記得按時吃藥。”江禦醫低著開方子,同時又不忘了叮囑:“娘娘體虛,不易受涼,這幾天最好不要在外走動。”
“總在房裏呆著也是悶得慌。”秦唐詩的玉手輕抵光潔白皙的額頭,瑩潤飽滿的紅唇輕抿,疲憊地道:“也不知怎得,每次吃完藥覺得好些了,可是寢殿了多留宿一會兒就又感覺頭暈。”
北蟬衣收拾筆墨的手一停,很清楚的聽到自家母妃在說什麼。根據她的觀察,母妃這幾天的確麵色蒼白,而且絕不是裝的!
前世的母妃也是這時候開始不舒服的,體虛無力,精神錯亂!可那是被秦素雅下了毒,可如今秦素雅還臥病在床,難道還有其他人?
“懷孕初期容易犯惡心,實屬正常。”江禦醫輕描淡寫得回答。
“本宮在懷蟬兒的時候也犯過惡心,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氣短胸悶,總覺得有一團棉花堵著。”秦唐詩輕輕摩挲著小指上的純金鑲嵌藍寶石護甲,精致的眉梢微挑,涼聲道:“江禦醫難道是懷疑本宮在撒謊嗎?”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江禦醫嚇得“撲通”跪地,不敢抬頭看眼前的女人。
“不敢而不是不會?”秦唐詩彎腰,探出冰冷的護甲輕輕抬起他的下頜:“你若是與本宮說實話,本宮不會虧待你。但如果有什麼隱瞞著本宮……”
她的話音微頓,性感的唇畔勾起一抹令人心驚膽戰的魅惑,一字一句道:“本宮一定挖了你的這條不會說話的舌頭拿去喂狗!”
這江禦醫知道眼前這位娘娘惹不起,雖然沒有很高的出身,但在短短三四年裏已買通了很多官員,有一定的勢力,想弄死他簡直輕而易舉,可他也不敢違抗另一個娘娘的命令。
他的身體如篩糠一般抖起來,“娘娘,您的確是病了,可能就是肺,肺病?奴,奴才給您開些藥……”
“肺?”秦唐詩捏緊他的臉頰,尖而奢華的護甲幾乎要刺破他的皮肉,而她的聲音仿佛從十八層地獄傳來,性感嫵媚又如魔鬼:“你可要想清楚,別忘了,你家裏有三兒一女,這些孩子可真可愛呢……”
江禦醫的眼中盡是深深的恐懼,顫聲道:“奴才真的,真的查不出,不如奴才回稟了陛下,陛下定會去民間尋找高人……”
其他禦醫都診斷不出來,肯定是後宮裏有個位高權重的人要害她。所以他今日說出來,無疑是得罪了這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