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宇攤了攤手。
“我本來在這裏尋找失火案的案卷,她一進來,見我在找失火案的案卷,就一口咬定我殺了什麼曲九,是來銷毀證據的。”
苗鳳英立即反口問道:“那你要三十年前棲流所失火案的案卷做什麼?”
一開口,就是老審問人了。
方宇從容不迫道:“這與家父臨終前交代的一樁舊事有關,恕我目前不能告之他人。”
“至於你說的什麼曲九,什麼凶案,我完全不知道。”
“半年前,我人還在外地。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甚至你可以去問趙家,他們最清楚了!”
“趙家現在應該恨不得我快點死,所以也不存在為我作假證的可能!”
楊玉靜點頭道:“我可以作證,小宇的確是在上個月初八才回來的。”
“趙家師爺李子旗也能證明,他和小宇同乘坐一條渡船回來的。”
苗鳳英繡眉微微一蹙眉,“這並不能證明你沒有嫌疑!”
“有些狡猾的凶手,殺了人之後,先跑到外地去躲一陣,見風聲鬆了一些,又跑回來,並不在少數!”
得知方宇就是方家的繼承人之後,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但仍舊堅持認為方宇有嫌疑。
方宇心中好笑,你可真是腦洞大開。
“你見過隻躲三四個月,案子還沒查完,就跑回來露頭的蠢逼凶手嗎?”
“況且我八歲離家,中間十四年都沒有回來過。”
頓了頓,方宇又接著道:“破案需要確認作案時間、手法、動機、認證和物證。”
“僅僅是因為我在尋找失火案的案卷,你就從結論反推證據,認為我是凶手,不太合適吧你?”
苗鳳英臉色一變,用無比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方宇。
好家夥,一開口就反客為主,完全打亂她的審問節奏。
居然還對破案流程那麼了解,一看,就是老犯罪了!
說不定身上背負的人命,不止一條!
苗鳳蘭額間冒汗,隻感覺自己遇到了出道以來,武道修為最高、心思最狡猾的一生之敵!
“首先,雖然潛逃的凶手通常不會在官府放棄追查之前返回,但也不能排除有些凶手會反其道而行之!”
“其次,你十四年沒有回過家,不僅不能證明你沒有作案時間,恰好可以為你提供脫罪借口。”
一番舌戰之後,苗鳳英總算適應,緩了過來,開始嚴肅道:
“而最重要的一點,失火案的案卷直指曲九被殺害一案。”
“雖然不能認為來偷案卷的人,就一定是凶手。”
“但,凶手一定會來銷毀案卷,毀滅證據!”
“可你卻不能說明,你潛進來偷案卷的理由,很難讓我不懷疑你!”
歇了口氣,苗鳳英又打出一套組合拳:“你想要自證清白。”
“除非你能說清楚,為什麼要冒著坐牢的風險,來竊取案卷。”
“又或者有第三方能為你證明,六個月前,也就是四月十五至廿十這段時間,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方宇:“……”
說實話,他如果站在苗鳳英的位置,也會覺得自己有嫌疑。
雖然還沒到直接可以認定為凶手的程度,但先抓回鎮撫司大牢是沒得商量的。
但是這也沒辦法。
誰也不知道長空幫躲在何處,也有可能就站在麵前,此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而且,六個月前他還在青龍衛,秘密執行最後一次任務。
能給他作證的第三方人證,除了皇帝之外,隻怕要下地獄去找了。
見方宇沉默,一個自證清白的證據都拿不出來,苗鳳英不自覺地站直了腰杆,挺起胸膛。
雖然我武道修為不如你,但這是一個講王法的江湖,武功再高,也掩飾不了你的嫌疑!
罪犯永遠都是鬥不過捕快的!
“你沉默可沒有用。”
“像你這樣武功高強、人長得帥氣的年輕人,我也不相信你是會殺害無辜百姓,把受害人磨成肉餅的殘忍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