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城,地處東洲之西,三江彙聚之地,物華天寶,人流鼎沸。
整座城市依山傍水,城門巍峨堅實。千裏城牆蜿蜒起伏,山巒絕壁,高聳入雲。遠遠望去,好似一條盤臥的巨龍,蔚為壯觀。
城門守衛魏山與欒平還像往常一樣,一邊打量著川流不息出入城的人流,一邊漫不經心的交談。
“魏兄,聽聞初城主家千金小姐最近染了一種怪病,請了城內好多名醫診治,都不見效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聽說而已,不要外傳……三個月前,初小姐一眾人等去南麓山曆練,準備破入第三境靈動境,不料在萬全保護之下突然被一夥蒙麵人襲擊,聽聞領頭者還是一個第五境神念境六品以上的高手!“
“神念境六品?恐怕這珍珠城內也不會超過十指之數,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突然對初小姐下手?難道是外城……”
魏山用手悄悄噤聲,環顧左右,見沒有異樣,繼續說道,“初小姐破境失敗,被暗下毒手,險些喪命,陷入昏迷……初城主閉門謝客三個月,請了城內所有名醫,均不見好轉,若不是城主灌入真氣維持,恐怕小姐早已命喪黃泉……聽說好像是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
欒平若有所思,“怪不得,最近城內突然多了很多巡查衛隊,氣氛變得緊張怪異,看來城主大人不肯善罷甘休啊……”
“那是自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口氣怎能咽的下?……”
兩人交頭接耳地正說的熱鬧,一抬頭看見對麵的守衛領班午栗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嚇得二人趕緊收拾心思擺正姿勢,仔細巡視起過往的人流客商。
“你們兩個,機靈些,不要亂嚼舌根。這件事,一方麵關乎初小姐的性命,另一方麵關乎我珍珠城的臉麵,日後切不可胡言亂語!”午栗嚴聲斥道。
“是!午頭領”二人異口同聲回答。
此時,正值午後。本就悶熱幹燥的氣候,隨著不斷紛擾的嘈雜聲,讓人從心底開始有些煩悶。欒平用手遮陽看了看這狠毒的日頭,回眸間,目光所及之處突然出現一個黑點。
準確來說,是一個縮小的人影。
這人影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乞丐裝扮,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灰色長袍,淩亂的發髻下,是一張俊秀的臉龐。少年嘴裏叼著一節草根,微微翹起的唇角,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看似遠行而來卻毫無半點疲態。
欒平有些許詫異,這少年遠遠的便讓人眼前一亮,雖然裝扮邋遢,卻無半點討人嫌的模樣。但有些可惜的是,根骨雖然驚奇,卻好像是個凡人。
欒平暗自搖了搖頭,想到自己那同樣年紀卻已經是第二境鍛骨境三品的侄子,難免有些自豪起來。
正在這時,突然,城內湧出一隊人馬。人群開始變得更加嘈雜起來。
“讓一讓!都讓一讓!”
人未到,聲先至,音如鍾。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策馬奔騰,身後緊跟著一眾鐵甲虎衛。眼尖者一眼便認出,這隊人馬乃是城主初天嘯的貼身侍衛,領頭的男子更是半隻腳已經踏入第五境神念境的強者,城主初天嘯的虎衛統領司無恨。
午栗見狀,趕緊疏散人群,魏山與欒平等人也過來維護秩序,讓城門口空出一片空地出來。
“司統領,何事讓您親身至此?”午栗向前一步,微微低頭抬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還不是小姐的事……自從南麓山歸來以後,小姐至今昏迷不醒,恐怕再耽擱半月,性命真的堪憂啊……”男子翻身下馬,一臉愁容。
“現在,城主已經別無他法,要在這城門口張貼城榜,看看有沒有身負大神通的奇人異士來揭榜,救小姐一命!”
“可是,城主不是已經派人前去琉璃城求援了嗎?難道……”午栗見司無恨眉頭緊鎖,生生咽下去了後半句話。
“哎……一個多月不見音信,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回來……”司無恨一邊說著一邊向身後一招手,一個虎衛托著城榜出現眾人眼前。
這份城榜通體呈藏青色,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表麵湧動著一層淡淡的銀光。午栗神情一動,剛要開口,司無恨已經壓低聲音說道,“畢竟事關重大,豈能讓宵小之輩浪費時間!這上邊覆著一層城主的護體神功——銀星繞,一般人想要揭下城榜,可不是這麼簡單,除非神念境三品以上或者三級藥師……”
這份城榜很快被張貼在入城口的右側,不一會便人群聚集。
剛忙完,午栗就招呼著司無恨等人入座,飲茶。
雖是飲茶,但對於半隻腳踏入五境的高手來說,人群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司無恨的耳目。
人越聚越多,本來出入城有序的人流,變得開始擁堵起來。
此時,欒平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那個銜著草根的少年,已經被人群簇擁著來到了城門入口前。但,少年顯然沒被眼前這一群人所吸引,對於他們擠成一團的舉動視若不見。都說人皆有好奇之心,但這少年卻有點與眾不同,而是緩緩來到魏山欒平兩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