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令三界妖魔,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個普通的令牌罷了,怎麼會如此尊貴……”前次天帝賞下來的那枚令牌也不過是玄浮殿中神官們皆會有一枚的玉牌,所謂用處也大抵是些傳旨,或證明身份之用。我一直以為君池給我的這枚同那枚相像……
木須神君沉聲道:“太清宮中的令牌分為三種,一種是普通的金牌,乃是太清宮中仙將執行公務所用,第二種是碧玉令牌,是我們這些隨在帝尊身畔的神官才會有。至於你手中的這枚寒玉令牌,乃是君池帝尊隨身之物,見此令牌,便可替帝尊號令三界。普通令牌著實沒有這樣大的能力,但是你手中的這枚,代表著整個太清宮,勿說妖魔鬼怪了,即便是諸天神佛,也都要乖乖聽號令。”
“這也太貴重了,我,我……”
我將令牌往他身前湊了湊,欲要拒絕,他卻是打斷我的話,抬掌將令牌推回我的懷中,鄭重道:“帝尊既然已經將這令牌給了孟姑娘,那便沒有了收回的道理,隻希望姑娘不要辜負了帝尊的一番好意。”
他竟將這般重要的東西給了我,就是如此信得過我麼?
我躊躇了片刻,才應道:“好,我一定不會辜負了他的好意,這枚令牌,我會謹慎留在身邊。”
他頷首:“本神君還有要事要處理,就暫且不同你多說了,記住,離開太清境之後萬事需要小心,外麵不比太清境,你若是招惹了哪個人物,免不得要受些懲罰,屆時隻需要將令牌拿出來便好,至少他會看在帝尊的麵子上,不敢同你計較。”
我堅定道:“記住了。”
囑咐完該囑咐的這些話後,木須神君便匆忙的踏雲而去,我瞧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透徹後,才回首看了眼清漪殿那兩扇緊閉的殿門,心中略有不舍之情,轉身便也朝著太清宮的正門方向行去。
因著那次我闖了太清宮的事情,太清宮前的守衛估摸也都識的了我,出門之時那守門的大將軍還甚是好脾氣的同我扣袖喚了聲孟大人,甚是無聊的寒暄了幾句。
冥界使臣來天宮之後皆是會被安排在行宮無桑宮,小黑小白彼時正在宮中逼著東海帝姬給冥界整理生死薄,我再見到紅玉的時候,那丫頭頂著一張蠟黃的素麵朝天,兩隻眼睛腫的像核桃,一看見我便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嚎啕大哭。小黑惶恐的接住她丟下的那支毛筆,搖頭戚戚然:“大人你總算是來了,你若是再不來,紅玉帝姬便要將這座無桑宮給淹了。”
我拍著紅玉的後背,寬慰道:“好啦,我已經來了,你就不要再哭了,若是再哭就真的會變成醜八怪。”
她往日中最在乎自己的一張臉蛋,如今能將自己給折騰成這個模樣,多少也算是些本事,彼時甚是有骨氣的抱著我吼著:“變成醜八怪倒是還好呢,若不然的話,我真的要嫁給那個可惡的南海皇子了。”
我揉著她的長發,溫和道:“你爺爺當真要逼著你嫁給那個皇子麼,你與他素不相識,為何偏偏要選中你。”
她在我衣裳前抹了把眼淚,繼續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隻知道,是他爹同我爺爺說的親事,偏偏要說什麼東南海聯姻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爺爺也沒有反駁,當即便點了我的名字將這門親事應下來了。你說,我們東海那麼多的姐妹,我還有個姑姑尚且待字閨中,我爺爺也不要。姨娘們的那些女兒,他也不考慮,偏偏就將我給許了過去。孟姐姐,聽說那個四皇子長得極醜,而且還是四海中最能惹是生非的皇子,我嫁過去,豈不是跳入了火坑麼,我不想嫁,真的不想。”
她哽咽了兩聲,有些緩不過氣來,我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下聲道:“你勿要想的那麼多,你爺爺,許是因為你乃是東海的嫡係孫女兒,才會想將你賜婚給南海,你若是真的不想,就去找你的爺爺說清楚,他到底是你的親爺爺,不可能不顧忌你的感受。”
“親爹都不管用,爺爺怎麼會管用呢。”她從我的懷中探起頭,握著我的手,滿眼淚水:“孟姐姐,我要逃婚,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爺爺早些年和冥界有些小恩怨,孟姐姐你如今是冥界的司命,收留我在冥界避難,我爹他不敢帶人去冥界胡作非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