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跑進有光亮的地方。哪怕睜不開眼睛,哪怕被完全融化。]

餘晏重傷瀕死的消息傳到傅崢嶸耳朵裏的時候,大家正一片和諧地在傅家老宅裏吃飯,老頭兒兩年沒看見江眠,再見的時候一個勁兒地說自己的小孫女回來了,依舊沒把她當外人。

江眠紅了眼睛,喊了一聲爺爺。

傅崢嶸拎著江眠,對著老頭說,“爺爺,這以後就是你的孫媳婦啦!”

老頭兒一愣,隨後嚴肅道,“你是認真的嗎!”

傅崢嶸笑了,“當然是認真的,還能開玩笑嗎!明天民政局開門,我就帶她去領證!”

江眠心跳的特別快,臉都跟著紅了,老頭兒一看倆小輩也都是認真的,幹脆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不去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傅清歡在一邊嚷嚷,“也不知道是誰當年口口聲聲不喜歡人家!現在倒追!”

“傅清歡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傅崢嶸擰著她的耳朵,“邊去邊去!”

就是這個時候,醫院打來了電話,傅崢嶸一聽臉色都變了,直接出門往外走,江眠在後麵追,沒追上。

老頭兒看著江眠,又歎了口氣,“丫頭,你是認真的嗎?老大傅崢嶸他是個警察,隨時都可能像現在這樣丟下去,你嫁他,不委屈嗎?”

江眠看著老頭兒半晌,笑了笑,回答地幹脆利落,“爺爺,我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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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晏睜開眼睛的時候,嚇了一跳。

他現在病床邊圍著一幫人,自己弟弟,自己的暴發戶爹媽,還有傅崢嶸一家,還有局裏的各位兄弟。

看著他把眼睛睜開,一個個都激動地跟中彩票似的,“睜眼了睜眼了!”

“沒死沒死!”

呔,這什麼語氣,咒他死呢!

餘晏翻了個白眼,卻發現自己現在渾身上下就跟木乃伊似的包著,各處都是傷口,縫著線,牽一發而動全身,張張嘴巴都疼。

傅崢嶸說,“牛逼啊,這都沒死,你命真大。”

餘晏往旁邊看去,發現他手邊放著兩隻花圈兒。

給死人用的花圈兒。

他的小閨女江眠這會子正在把花圈兒往外扔,“我就說不用不用吧,你非要買。”

“……”

“不好意思啊小晏哥哥。”江眠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我爹說怕你死了,就先提前給你買了倆花圈來看你。”

木乃伊餘晏:傅崢嶸老子要殺了你!!!

餘晏沒死,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他現在全身上下被捅了十一刀,不過能保住這條命就已經是十分走運了。餘勵說,哥,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就跟白斬雞似的躺在血泊裏,把我嚇死了都!

白斬雞,白斬雞!你聽聽他弟弟這什麼比喻!

餘晏覺得自己沒被捅死,也要被這幫不正經的兄弟朋友氣死。

餘晏在醫院休養的第二個月,傅崢嶸和江眠結婚了,江眠穿著一襲婚紗和傅崢嶸走婚禮的時候,唐野出現了,還帶著一幫朋友,說是鬧洞房。

鬧你妹的洞房,青天白日的,走紅毯兒還有鬧洞房這一環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