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白易深將女子推出家門,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就立馬關上了門,生怕她賴著不走。
女子跌坐在門外,臉色蒼白,身體還在不斷哆嗦,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早已麻木。
牽強地扯了扯嘴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毅然離開。
白家已經容不下她一個外人了,現在白萱找回來了,一切都將物歸原主,而她,又將淪落為一無所有的孤兒。
她本以為白易深會念在這五年來的兄妹情分留她一條生路,誰曾想,如今還是他趕她出來的。
也罷,這一切本來就不是她的,怪隻怪她心生不該有的貪念。
深秋的風微涼,她不禁裹緊了自己的外套,路燈亮起,她望著來往的車輛和人群,不知該去哪裏。
回孤兒院嗎?
可是她已經五年沒回去了,那邊的人或許早就不記得她了,更何況,她這樣前去,隻會被當作去孤兒院蹭吃蹭住的。
但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有誰會收留她呢?
她歎氣,在十足門外駐足,手探入外套口袋摸索了片刻,眸色又暗了暗,卻又像是下定了決心,深了深呼吸,大步邁入十足。
她利索地拿起三個肉鬆麵包和一聽啤酒,站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假裝還在挑東西,心裏默數著一二三!
跑!
“站住!你還沒付錢呢!”
身後十足的店員立馬追了上來,她連忙往人群中擠,突然看到對街有個胡同,不顧穿行的車輛,飛也似地往對街跑去。
交通秩序頃刻間被她攪亂,司機們不滿地叫罵著,而她卻渾然不知,隻顧往胡同裏跑去,眼看就要逃進去了,卻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一個過肩摔摔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人,暗歎自己今天運氣太衰,居然碰上了警察,也懶得再逃了,一屁股坐回到地上,自認倒黴罷。
“哼,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店員這事也已經追了過來,掄起木棍就要打她。
她無所謂地坐著,等著木棍落在自己身上,可該來的疼痛卻遲遲未來,抬眸,才發現原來是被警察製止了。
“把你的東西拿回去,她交給我處理。”靳孜淡淡地開口。
“那行吧,就當賣警察同誌一個麵子,你可要好好處理她,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就學會小偷小摸了,以後再大點可是要不得了了!”店員沒完沒了地嘮叨了好一會兒,才帶著麵包喝飲料離開。
靳孜垂眸,冰冷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起來。”
她撇了撇嘴,心想你叫我起來就起來,那多沒麵子啊!
不過……
比起被一群人圍觀,沒麵子就沒麵子吧。
“跟我去趟警局。”說完,他便擠出人群走了。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拔腿跟上了靳孜,麵上一臉委屈的樣子,心裏卻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剛進警局,就有人打趣靳孜:
“出去吃晚飯還能撿回個蘿莉,不愧是我們局裏的顏值擔當啊!”
靳孜不想理會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從一邊拿出藥箱來。
“坐下。”
白歡看著他手裏拿著的藥箱,嘴角浮著淡淡的淺笑,這個警察還真是夠變扭的,明明是惦記著她受傷了要為她上藥,語氣卻還是絲毫不改的冰冷。
“謝謝。”聲音很輕,但靳孜還是聽清楚了,卻沒有半點要再與她說些什麼的意思。
剛剛的過肩摔靳孜隻用了五分力,所以白歡除了手和後頸有些擦傷外,並無大礙,隻是……
靳孜盯著白歡原本就有些紅腫的臉和她額頭的淤青沉默了片刻,起身將藥箱放回原處。
周圍的同事看得不禁傻眼,雖然靳孜才來半年都不到,但在他們眼裏一直是個異常冷漠的人。
“餓嗎?”
“啊?”白歡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個,隻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程廷,把你的夜宵給她。”他對著剛剛開口調侃他的男子說道,語氣不容反駁。
程廷詫異而又不服氣,“憑什麼我要把夜宵給她?她是誰啊?反正不管,你帶回來的你自己處理,別想搶我的夜宵。”
白歡有些尷尬,輕輕起身,“我不用的,謝謝警察叔叔,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她彎腰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便迅速邁開腿往外走,靳孜並沒有攔她。
“今天早退。”說完便跟著白歡一起走出了警察局。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居然管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可他的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應該幫這個人。
“你現在,需要幫忙嗎?”靳孜走到她身邊,平靜地開口,聽不出半點波動。
白歡停住腳步,呆呆地看著他,許久,才道:“為什麼要幫我?算了,還是不給別人添麻煩比較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