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裝著咳嗽,把那丸藥給吐了出來。雖然嘴裏還有些微殘餘的藥量,但是解毒丸的藥性還在,所以我能醒過來。”
“這不可能!”趙嫣兒幾絲是嘶吼著反駁了一句,又很快反應過來,努力收斂下身上的戾氣,亡羊補牢般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真的死了,我很開心,但我並沒有給你喂毒藥的……”
可還不等趙嫣兒說完,旁觀的早已經不耐煩的陳亓,便對自己帶來的羽林軍你既然揮了揮手道:“來人,把趙嫣兒給我堵上嘴抓起來!帶去刑部看押,擇日審問!”
羽林軍很快行動起來,把試圖垂死掙紮的趙嫣兒給拖了下去。其餘人也識趣地退守到了洞穴外頭,一時間,裏頭隻剩下蕭織雲和陳亓兩人。
蕭織雲這才來得及問陳亓說:“我睡了多久?那些細作可全都被抓住了。”
陳亓目光沉沉地盯著蕭織雲,卻隻點了點頭。
蕭織雲的目光有落在陳亓帶血的手指上,一邊擔憂地又問他:“你可是受傷了?”一邊伸手,想要拉過陳亓的手,仔細查看。
但卻被陳亓給躲開了:“我沒受傷,是那些細作的血。”
蕭織雲的手抓了個空,心頭也跟著空了口空。可不待她反應,又聽陳亓說道:“我們先回去吧,也好讓皇上早些放心。”
陳亓說完,竟是直接轉身,朝洞口走了過去。
蕭織雲站在他伸手愣了愣,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陳亓這是生氣了。
而且,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雖然她一時沒想明白,自己是哪兒惹了他,但是她的身體還是比想法先一步叫住了對方:“等等!”
陳亓轉頭,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蕭織雲不想陳亓這麼冷漠地對待自己,可她又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犯了錯,想道歉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最後憋了半天,急中生智道:“我剛剛情形,這會兒沒力氣走路。”
陳亓仍然用沉沉的目光望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就在蕭織雲忍不住打算直接問他緣由的時候,他突然走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了蕭織雲。
蕭織雲聽見陳亓在自己耳邊說:“方才我快要被你嚇死了,甚至都不敢去探你的鼻息。答應我,再也不要以身犯險了,好不好?”他的聲音裏仍然帶著顫抖,仿佛還在後怕著。
蕭織雲微微偏頭,隻看到了陳亓的小半張臉,但卻有一道明顯的水痕,從這半張臉上滑了下去。
陳亓為她流淚了……
對著這樣的陳亓,蕭織雲自然是半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的。
她應了聲好,陳亓手上一用力,又把人橫抱進了懷裏,然後,西陵王便抱著“沒力氣走路”的西陵王妃,不顧王妃羞窘,一路光明正大地把人抱進了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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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靈寺一事過後,皇上又仔細排查了一邊皇宮,與清和一夥的細作被全數捉拿。細作被捉拿後,盡管大部分都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藥自盡了,但也有一兩個怕死的,沒選擇自盡,而是向東丹吐露出了許多有關細作組織的信息,以換取苟延殘喘的機會……
但這些就不是蕭織雲關心的事情了——準確地說,應該是趙織雲。
此刻被抓不久後,皇上便下詔昭告天下,恢複了織雲的公主身份。至於原先的那個“禧春公主”,則因為勾結細作意圖叛國,以及傷害織雲公主,而被褫奪封號,並下了大獄。
幾個月後,織雲公主有孕,皇上大喜,為此赦免了一批犯人,蕭父蕭母和蕭嫣兒也在列。
隻是這時候的蕭父蕭母已經形容枯槁,怕是也撐不過幾年,而蕭嫣兒則因為麵部毀容,已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