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還是風和日麗,今天就不知怎地,下起了小雨,整個帝都的上空都被微風所帶來的濕意所籠罩,無半點暖意,甚至還稍有點冷。
石大口是帝國東門街下一個木匠店的老板,很普通的一個小老板,十幾年前離開了賴以生存的村子,帶著木工工具獨自進入了深不可測的京城,在當時死活拉著他不肯讓他去闖的二嬸和幾個親戚看來是十分愚蠢的。但是他靠著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奇跡般地紮了根,還有了現在的一點點家底。
他自認為自己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事實上的確如此,在南門那邊有著一座小庭院,一個潑辣卻會持家的黃臉婆,迎春樓裏還有個叫小花的老相好,如果不是那見鬼的蠢兒子去參了軍而且還是在最有名的陳大兔子將軍帳下的話。嘿!那生活水平還得上一個台階。
借著今天的壞天氣,在黃臉婆麵前保證了幾句,便揣了幾兩碎銀子,打著一把紙傘往旁邊的一處奔去,隻因為那茶樓有個不錯的說書先生。
於石大口這類普通百姓而言,大人物們的一些軼事很是會讓他們興奮起來,也不管說書的先生往裏摻了多少水,隻要聽著過癮就是了。
“兔子”將軍?
石大口看著麵前這位消瘦小二遞出的招子,不由自言自語道。這類招子多是說書先生的攬客手段,概寫一些說書的內容,不過也由此可見,這位說書先生實在在是有些寒磣。
石大口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端了一碗茶水,聽著說書先生的表演。
此時說書先生正說到兩年前的兔子將軍突然發瘋的那一段。
聽說前幾個月是為了某個俊俏的小青年一改往日拔腿就跑的避戰風格,帶軍對上了北越白起的十萬軍隊,劈裏啪啦一通幹起,結果兩萬部隊僅剩三千,照前些日子頭上頂天的那位發的金牌來看,也差不多要到帝都受罰了。
俊俏的小青年?
石大口這樣想到,心中難免不由想到了某種愛好。
果然是兔子將軍啊!
“老哥,說書說到哪了?”
石大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桌子邊來了一個小青年,大概十五六歲 隻見這俊俏小生一身青衣,麵容絕色,正把石大口的那碗茶水一飲而盡。
這,沒禮貌的小生是誰?哪家的公子哥?真他娘俊!
“哦,正說著陳大炮。”
“陳大炮?哈,老哥,不好意思,太渴了。”俊俏小生放下了手中的網,毫無風度地拿袖口擦了擦嘴,一臉驚訝的問道。
“哦,沒什麼。小夥子,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知道!當然知道!老哥,說說剛才說書先生說得什麼事?”
“哈哈,看你剛來,我就和你說說。知道陳大炮的風格吧,看見敵軍就跑,可是他娘不知道前幾月發了什麼瘋,突然帶軍幹上了北越白起的十萬,你說這不是找死麼?”
“結果呢?”俊俏小生看到石大口摸了摸喉嚨,很是了解地幫石大口倒了一碗茶。
“結果?兩萬對上十萬,還他娘是北越的那個殺神,你說結果會如何?兩萬隻剩下三千。我那個蠢兒子也進了陳大炮的部隊,不過幸好,因為是新兵,所以逃過一死。好像陳大炮也快到這帝都受罰了。”石大口說著,卻發現身邊的這位俊俏小生正呆呆地看著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空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