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徵此刻,因為藥效發作,已然半迷了神智,她雙手被縛在身後,身子由於難受原本坐在轎輦中已然滑跪在中央。
而那身原本是拍品的正紅色衣裳在由於難受引發的汗水,此刻順著衣領滲出,或深或淺的印記被汗漬打濕顯現了出來。
摩擦中衣服領口半開,右肩那裏微微下滑。
而那嫁衣材質本不算厚,多是繡花別致才拍的如此高價,令晉華看到自己前腳買下的衣服,後腳就穿在了他身上,心下也明了三分,陸知行怕是真和原徵有什麼關係。
原徵耳朵上那對陸知行特意別上去的耳墜,隨著她的晃動輕輕發出碰撞的聲音。
她下唇已經被自己抿住,但即便如此,似乎也難以抑製。
令晉華看著麵前的原徵,深吸一口氣忍住了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半蹲下身要去解她手上的鎖鏈。
原徵在他靠近的那刻,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她隻覺得此刻令晉華身上,不僅是味道好聞,更是涼涼的好舒服。
令晉華用了內力,不過片刻便將鎖鏈斷了開。
失去了束縛的原徵一下跪坐著滑下坐墊的位子,身體自覺地地輕輕蹭向令晉華,道:“難受。”
“嗬嗬”令晉華冷哼一聲,看到她額角的汗,想到此地離他房中還有一段距離,脫了外袍輕輕罩在原徵身上,輕輕抬起她的下顎,扶正她往自己身上蹭的身子,有點好笑的朝她確認似的問道:“難受?”
原徵見他不叫她蹭,微微泛紅的臉頰又被迫抬起,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撒嬌般地想要擺脫他的鉗製。
令晉華半蹲在轎子裏,看著靠向他的女子一瞬間晃了神。
自從離開再回來,他沒有見過如此鮮活的她。在他麵前的那雙眼睛,在此刻半是純粹半是赤白的欲。
原徵自從回來,始終像是貼了一層不厚的偽裝,似是處處小心,實則又在給他處處挖坑。他知曉她有求於自己,甚至私下她與陸知行不知道謀劃著什麼,於是故意放任原徵在別院,想看她下一步的打算。
但直到此刻,令晉華才發現,更多對麵前原徵的愛,遠遠勝過他心中的理智,便是此刻是局,他也願意一試。
脫了鉗製的手輕輕環住令晉華的脖子,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覆上他的唇,輕輕叫了一聲晉華哥哥。
令晉華感受到唇上糯糯的觸感,直到原徵開始愈發放肆,他輕歎一口氣,扒拉下去她兩隻小手,說道:“婑婑,你可真是越發能耐。”
原徵聽到他還是在拒絕自己,不曉得為何淚水一下漫上眼眶,算上這次,她已經記不得有幾次令晉華這樣對她說了。
令晉華察覺她忽然頓了下來,隻是替她將額角汗擦拭掉,不再說話,隻見環住自己脖子的手愈發緊了緊,聽到她小聲的抽泣聲。
“令晉華,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片刻回應她的是令晉華的沉默。
他拍了拍原徵的發,對上她滿是淚痕的眼睛,思著此刻原徵是半清醒的狀態,他輕歎一聲道。
他聲音裏帶了一絲僵硬,他愛原徵,但不希望原徵對他的回應,隻是出於將自己當作交易的物件那般。
原徵那嬌媚過分的臉上,在今日卻難得出現一股太過稚氣的表情,她就那般委委屈屈地望著令晉華,小聲道:“從前你說我小,如今我都這麼大了,那你是嫌棄我老了沒有你夫人年紀小了不成?”
自她回來,她難得是這般胡鬧的任性,不知是應著藥效還是本身,原徵說話行事愈發沒了禁製。
“我的夫人,不是一直是你嗎?”
令晉華歎了口氣,將外衫仔細包住原徵的鬢發,打橫抱起從轎輦中回了自己的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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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預備把原徵放下,去叫醫女前來看看。
卻不想懷中的女孩看到身側環著他的身子愈發緊了些,不許他走,輕輕扯了扯他的耳垂,小聲道:“別走好不好,我真的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說罷頓了頓,聲音裏帶著一絲平日沒有的稚氣,似是想起了什麼,此刻仿佛開竅了一般,陸陸續續朝他說道:“別走,你走了就不會再要我了。”
卻見令晉華靜靜打量著她,原徵在他注視下本就紅撲撲的臉頰愈發顯得紅潤,房間裏溫度遠比轎中暖和不少。
原徵見自己認了錯,他還是沒反應,頓時有些無措,著急著,剛止住的眼淚,忍不住往下滴,除卻迷離,更多的是茫然和無措。
卻見令晉華扶正她,“你此刻不清醒。”
“我沒有不清醒!”她聲音忽然高了些,帶著些許哭腔,向前抓住他的衣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