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這麼多不速之客,顧清章才失魂落魄的去了大牢裏找七月。

衙役看著顧清章來了,隻是默默的打開了鐵鎖鏈,開了門。

他心裏也有些可憐著這對苦命的鴛鴦,可是這個時候,若是找不出可信的證據來證明七月那晚是跟顧清章在一起,縣令夫人殺了人,怕是顧大人也要革職。

他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留下空間給這倆人。

顧清章失魂落魄的走下台階,看著端坐在稻草上的七月,他苦笑了一下:“七月,咱們可是隻能靠自己了。”

“怕什麼,咱們靠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七月安靜的說。

她站起來將失魂落魄的夫君攬入懷中,手指輕輕的梳理著他有些紛亂的長發,“別急,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顧清章頓時濕了眼眶,下巴擱在七月的肩頭,雙手抱緊了她的腰。

“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七月站直了,看著他的臉,認真的道:“我相信你。”

等到顧清章走後,藏在房梁上的顧峰一躍而下:“主子,您受苦了!”

“顧峰?”七月簡直不敢置信。

她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傷好了嗎?”

“沒事了,屬下一定會徹查此事,救您出來。”顧峰的臉色冷峻,顧清章是個沒用的,竟然保護不了七月,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那你今晚去看一下安氏和顧子皓的動靜!”七月觀其形容,氣色甚好,就直接下令了。

顧峰領命而去,七月隻覺得心裏這塊大石頭一下落了地。

她無意責怪顧清章,隻是科舉下四書五經教出來的人,實在是不擅長偵查。

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七月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前世裏做特工的時候也會多留幾條後路。

城裏的人都在議論說,風七月惡貫滿盈,魚肉鄉裏,在縣太爺的包庇下隨意濫用死刑。

還有秀才在說準備去告禦狀。

在三人成虎的謠言散播下,一時間城裏的風雨飄搖,人人自危。

誰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形勢就變了。

“郡王爺奉旨巡查,你們這些人可小心伺候好嘍!”一個麵白無須的公公穿著紅色羅衣,下著皂色長靴,胸前有白鶴補子。

旁邊陪著的官員一省刑名,提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陪侍。隻有黎斐然身著江水海牙的郡王服,端著萬春銀葉,怡然自得的拿蓋子撇了撇上的茶葉。

頓時這小小的縣衙立刻擁擠不堪。

外麵更是被隨行的侍從包圍的水泄不通。

開玩笑?剛剛發生過命案的地方,要是郡王爺和童公公有什麼不慎,那自己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大人,這是公公是什麼來頭?還敢在郡王爺麵前搶著說話?”

底下一個稍微小點的官員,悄悄的問刑名大人。

“你們可都小心點,那是皇上的大伴,掌管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如今可是紅的發紫。”刑名一邊說一邊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停的冒出的冷汗。

這個掌印太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說巴結討好,至少不能留個壞印象,不然把你家裏扒灰多養了幾房小妾的事情都給你抖出來。

鬼知道這幾人今年抽了什麼風,非要來這個窮鄉僻壤,這顧清章是被皇上隨意扔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知道怎麼就想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