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娘,稍安勿躁,這個二弟不是說了嗎,明日會來拜會父親母親的。”她笑眯眯的說道,“到時候把撫恤銀子的事情說一下。”
沈氏歎了口氣。摸摸自己頭上的六兩四錢重的金頭麵,和柔滑的綢緞衣裳道。
“這孩子也從來沒給我啥孝順,這可是朝廷給我的嘉獎。”說到底也不會還回去。
“顧長年看著自己手裏的上好茶盞,這可是越窯的,村長見他家受朝廷重視,還特意拿了自己家壓箱底的寶貝,送給他。平常人哪裏有中福分!
“你母親說的不錯,這本來就是孝敬我們的。”
之前的葬禮也是我們家辦的,這銀子早就用光了。
“哪大家就去休息吧!”顧常年發話了。
“你爹和你娘真是好打算,銀子咱們沒見到一分,這名頭還得一起擔。”安瘸子在回去的路上埋怨顧小玉道。
“都怨我,不過眼下還得接住她們。”
她上前諂媚的扶著自己家的男人道,“傻不傻?等你學會看菜譜,我就攛掇大哥來開個酒樓,那你就是真正的酒樓大管事了!”她想著以後的日子,和安瘸子商量道。
“那菜譜也不稀奇,等著廚師炒菜的時候,我每次都偷著學呢。”兩口子,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第二天,顧清章起了個大早,見七月還在熟睡,便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子道,“小懶豬,起床了。”
這家夥,七月簡直氣的要死,昨晚也不知道是誰,折騰了我好幾遍。
“不起。”七月翻身起來,氣鼓鼓的用被子捂住頭。
“小豬起床了,你今天還不起來呢。我今天要去顧家老宅一趟。”他一遍穿衣,一遍說道。
“咱家這麼就沒主人,你也不不打掃一下,事情還多。”
七月想了想,翻身起床了。
“那我會跟你一起去顧家老宅,朝廷當初的撫恤銀子是發到他們手裏的吧。”七月問道。
“然後你去縣城,我要去哪裏買藥,還有買些過年的東西。”七月推開窗,看著外麵的大雪紛飛道。
室內溫暖如春,燒了好幾個炭盆。七月站在窗邊,倒也不覺得冷。
老爺,夫人,用早飯了。
“早飯是香雲去豆腐坊打的豆漿呢。”皖菊笑道,她是去給顧峰換藥的。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她佯裝生氣道。
“這清粥小菜的,看來很是開胃。”幸苦你了,七月讚揚香雲道。
“皖菊姐,幫我了不少的忙呢。”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也沒外人,你也坐下一起吃吧。”香雲自然是退卻了,端飯出去吃了。
等用好了晚飯,七月讓人套好了車,這車是回來的時候才買的。
“幸虧鎮國公的夫人,和皇上都要賞賜一番,否則我們過年都難了。”七月感歎道。
她今日穿了栗子色的皮襖,風毛出的極好,還插了銀簪子。顯的有人像一朵剛剛抽出花萼的白玉蘭一樣潤。
顧親章看這不由得心情大好。
“沒有給他們帶禮物呢?”七月故意說道。
“無事,想來,朝廷的撫恤銀子不少,她們肯定不會計較的。”
七月看著他最近越來越舒展的眉頭,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心想顧家人心裏譏諷道,兒子的賣命錢,他們拿的可真是不含糊。
“到了。七月,下來吧。”
遠遠的就看見,原來顧家老宅的人,早就空無一人了,破敗不堪。
顧清章慌忙的的拉住一個過路的夫人道,“顧家人哪裏去了?”婦人見是顧清章,嚇的魂飛魄散,好似要升天了一般。
愣了半天才急急巴巴的說道,“顧家的老宅子早就荒廢了,現在正跟著大兒媳婦在縣裏鎮上買了房子買地,可算是咱們延陵縣城首屈一指的大戶了。”
這婦人好說人八卦,說起了八卦,也不含糊了。
“你不是顧家的二兒子,那個有出息的兒子,說是死了,朝廷發了撫恤銀子。”
她仔細端詳了半天,又感覺眼前這兩人是有熱氣的,又往西麵一看,兩隻腳好好的踩在地上,確認是活人,才大這膽子說,“你是顧家而小子?我是你桂花嬸子。”又起了攀親的心思。
又看見他身後的女子,又說道,“你是七月吧,嘖嘖,穿著這麼富貴又氣派,這是,咱們這些人都高攀不起。”她酸溜溜的瞧了幾眼,眼前的女子。
七月忙摸幾個大錢,不露聲色的往婦人手裏一塞,“多謝嬸子告知,我們這就走了。”
七月拉著心緒起伏的顧清章,對外麵駕車的道,笑道,“走吧,到鎮上在問問。”
她見顧清章臉色不太好,忙安撫道,“人之常情,你還看不透麼?”
“昨日,那麼早就能接到我們,大約是在縣城裏吧。”七月猜測道。
“她們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七月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