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將碗中的藥液一飲而盡,眼中寒光閃過。手卻撫上自己左手腕上帶的烏木鐲子。
“顧峰,明日我們就去居延城!”
一個圓形的潔白帳篷裏,顧清章正坐著寫字,寫了一片又一篇,卻都扔好些白紙團在地上,伺候的兩個婢女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用生硬的漢語道:“公子,您都寫了這麼久了,歇息一下準備吃午飯了,說不定等會兒若依小姐要來看你。”
“哼,吃飯吧!”顧清章想著就青筋暴起,她來不來與我何幹?感覺男人的尊嚴都受到了侮辱。
這個“若依小姐”原來夫君都有好幾個,孩子都生了兩三個。這樣的女子,哪裏配和七月比。
“我要見頭人!”他沉默這突然說。
“您先吃飯吧。”伺候的侍女卻並不回答他的話。
“喲,又不吃飯了?”若依穿著五彩的胡服,甩著馬鞭子進來道。
“你以為你不吃飯,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她伸手抽了顧清章一鞭子。
“不吃就不吃,你就等著餓死吧,這男人嗎?搶著才有意思,搶到了,就沒意思了,橫豎我夫君甚多,比你俊俏的白臉小相公也不是沒有!”她扔下鞭子,奪門而走。
對於若依而言,男人不過是一件玩物,有個好臉就行了,不高興的時候就不給他飯吃,橫豎自己男人多的是。
門外有一個俊俏的漢子在等這她:“去吃飯吧,阿伊,餓著了可不好。”他還想阿伊給他生孩子呢!
居延城內,這個地方來往的都是沙土退成的城堡,能利用的建築材料實在是少。
“主子我們去哪裏?”說話的是顧峰,這當然是七月一行人。
“去王庭!”她忽然蒙麵對顧峰一笑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夠不夠做蘇圖王的妻子?”
顧峰被她這一笑嚇的有點臉紅,沒敢說話,倒是皖菊擔憂的道:“夫人,您不能失去希望,我們還要跟顧大人團聚呢.”
“沒事,我就是逗你們玩的,我自由主張。”
說是王庭,其實也就是個大一點的城堡,外麵有些守衛。七月穿的是男袍,又是偽裝的中原人樣式。
“請通稟一下,外麵有路過的行腳商來給蘇圖王獻寶。”七月塞了點銀子給守衛。
“你們進去吧!”
裏麵還是像一個大廳的設置,點著牛油蠟燭,蘇圖王坐在上首,左邊做的是一個白胖子薩哈,在右邊是一個兩頭刺青的大漢莿木薩。
“不知道商人前來所為何事?我看你們兩手空空,也沒帶什麼寶物?”蘇圖王說罷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我王怎麼還用這牛油蠟燭,我帶來十車的寶物來獻給陛下,誰知道走到阿巴亥部落的時候被扣押了。”蘇圖王眼神微的眯起來,神色像是一個被酒色掏空的老人一般頹廢。
“那你說我該用什麼照明?”他怒道。
“請王,熄滅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