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冬的一天,地上灑滿了暖暖的陽光。在新城中心超市的對麵有一家音樂茶社,停怡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眼睛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桌上放著一杯帶有熱氣的清茶,耳邊一曲二胡獨奏二泉映月,讓人心裏像湖水一樣的平靜,像大海一樣的寬敞,心似乎可以包容整個世界。停怡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地幽閑。
賀北推開茶社的門四麵望了一下,便拖著腳步走到停怡麵前坐了下來問:“來好長時間了?”
停怡一驚,睜開眼睛笑了說:“一會兒”。
賀北說完便低下頭搓動著兩隻手,很浮燥地樣子。
停怡翻著一對小眼睛瞅著賀北問:“噯,你怎麼了?”
賀北想了一下,很為難地說了一句:“停怡,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停怡的心砰一下子懸了起來,她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事一樣,臉發紅很惶恐地樣子,她不想再聽下去了,盡管賀北還沒說什麼,這一刻她隻想逃,越遠越好,她開始搶著說話,隻要賀北一開口停怡就打斷他的話。可有些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賀北望著水一般透明的停怡不知道該說什好,他轉過頭看著窗外,一臉的茫然。
停怡兩眼盯著茶杯穩了下情緒說:“好,我聽著你說吧!?
賀北搓了把臉深吸了口氣說:“她回來了,對不起”。
停怡沒有再說話,隻是用手擺弄著杯子在桌子上轉圈,腦子裏卻不知應該想些什麼,空白一片,眼睛裏滾下來兩顆水珠濺到了桌子上。昨天的山盟海誓頓時煙消雲散,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忽然隔到了千裏之外,像是一對從為見過麵的陌生人一樣。
看著停怡那讓人心疼地樣子,賀北的心動搖了,他想拉住停怡地手說幾句安慰的話,他想把這個單純地女孩子擁進懷裏說些什麼,可他沒有。停怡走了,沒有回頭,賀北盯著對麵的坐位看了許久。
停怡拖著兩條沉重的腿慢慢走上了樓,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周老師抬頭一看笑了說:“你今天這麼早啊?”
停怡勉強一笑說:“哦,我起的早”,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再說話。
周老師盯著停怡看了一陣兒納悶地問:“噯停怡,你怎麼了,失戀了?”,周老師笑了笑。
停怡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說:“是,是失戀了”。
周老師驚異地問:“開玩笑的吧?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呢?”
停怡回過頭來兩眼直盯著周老師問:“周老師你真不知道嗎?一點都沒聽說嗎?”,她也許是想從周老師嘴裏知道些什麼。
周老師嘴巴張的很大,呆呆地問:“你倆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停怡呆望著窗外,終於忍不住眼淚嘩一下流了下來,可她沒有出聲,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窗台的花瓣上,她還能說什麼呢?也許是造化弄人吧!
周老師看停怡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好便問道:“你倆吵架了?前天我看到賀北的母親,她還跟我談起你們訂婚的事呢!你們這是鬧那一出啊?”
停怡長舒了一口氣,揉了下臉冷笑道:“現在要和賀北訂婚的人不是我”。停怡底下頭瞅著窗台一角來回搬運東西的幾隻螞蟻,其中有一隻背著同伴的屍體翻過重重阻礙往縫隙處爬去,停怡用手輕輕將它推翻了,當它翻過來時卻又再次背起了那巨屍體,直到爬進了洞裏。停怡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這隻螞蟻也隻不過是想把它的親人背回家裏而已,它所堅持的就是停怡應該放棄的,她也隻是想賀北能夠找到幸福,既是如此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呢?該放的不該放的都放了吧!
停怡走了,靜靜地走了。
春節剛過停怡便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去青島,無論父親怎麼勸她就是不開口說話,她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整理好心情。
父親似乎有些生氣,用生硬地口氣問:“非去不可?”
停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出的話也不再經過大腦,簡單的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