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解釋什麼的根本聽不進去,盛安綰腦子嗡嗡的,全都是她爸爸受私刑的樣子。
絕望,痛苦,掙紮。
“這些不是我讓人做的,你冷靜!”
秦澤琅的眉頭皺成川字,往前幾步,卻近不得她的身。
直接轉身把電視關掉。
屋內本來刺激神經的嘶吼聲音才消失,霎時的恢複了安靜。
畫麵連帶著聲音一起消失,電視屏幕重新變成了黑色。
秦澤琅的臉色漆黑,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把錄像帶弄來的。
倪蓓?
“冷靜?”盛安綰依然步步往後退,眼睛通紅的厲害。
“你讓我怎麼冷靜?如果當初我知道是這樣的話,孩子我寧願流了也不會給你!”
一閉眼就是她爸爸痛苦到絕望的樣子。
盛安綰的眼睛死死的閉著,情緒波動的太大,手死死的抓著衣服,手背上都泛著筋。
最後的畫麵停在最後見的那一麵。
她當初怎麼就沒注意到,逝去的樣子根本不平和,臉色蒼白到詭異,五官似乎也都是扭曲痛苦的。
為什麼!
因為歇斯底裏的嘶吼,喉嚨甚至都沙啞了,盛安綰步步後退,猛然的睜開雙眼,眼裏的恨意也是一並的迸發出來。
“如果你想離婚的話,你當初說了我就同意了,為什麼要逼到這個地步,你哪怕稍微有點良知也行!”
不管秦澤琅解釋什麼,她都聽不進去,耳朵嗡嗡的,腦袋幾乎也要炸裂。
“綰綰!”秦澤琅冷聲道,眉頭緊鎖。
眼看著她要退到窗戶那邊,頓住腳步,不敢往前走。
生怕她情緒激動,會出現意外。
“你信我一次,這件事我找人去查,倪蓓跟你說的這些?”
他聲音冷厲,可動作卻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往前挪。
提到‘倪蓓’兩個字的時候,他眼裏閃過陰騭,當初就不應該手軟,留她一條命。
“我有時候真想殺了你!”
盛安綰不知道從哪裏拿到的剪刀,手緊緊的攥著,低吼道。
本來清澈的明眸,現在也全都被恨意替代。
門口的人聽到動靜,打開門詢問情況,卻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的忍不住叫出聲。
“出去。”
秦澤琅頭也沒回,冷喝道。
門口的人遲疑了幾下,最後還是關上門。
“剪刀放下,安安快放學了。”他聲音緩緩,每個字都沉沉的讓人心安。
“在等你去接他。”
安安——
盛安綰本來恨意的眸子,稍稍的遲疑了幾分,有些許的渙散。
趁著這個機會,秦澤琅迅速往前,抓住她的手腕,準備奪過剪刀。
反應過來的人,狠狠地掙紮了幾下,手腕也是試圖甩開他的鉗錮,可是剪刀卻失控,直接紮向了秦澤琅的胸膛。
刀尖猛然的刺進去。
盛安綰瞬時失了焦距,手依然抓著剪刀,血液迅速的染紅了衣衫。
“乖,沒事了。”
秦澤琅的臉色難看,忍著疼痛,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每個字卻都格外的艱難。
刀尖,戳進去的,似乎是心髒位置。
“來人,來人啊!”
“救命!醫生,醫生啊!”回過神來,她整個身體顫栗的厲害,手腳慌亂的去拿手機,一聲聲的在喊,身上在不停地顫抖。
她本意不是真的要殺了他的。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別動,求你別動。”
盛安綰腦子一片空白,慌亂的扯下外套,試圖去止住那些血,嘴唇和聲音都在顫,帶著哭腔,不停地去用手去擦那些血。
本來強撐著的人,已經撐著桌子緩緩的坐在地上了。
門外的人聽到喊聲,紛紛進來。
嘈雜一片,耳朵幾乎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