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查了下。你是在橫弋縣縣城長大的,你考上江東師大之後,你父親才遷回陽江,你父親在橫弋生活了三十多年。你父親是陽江人,為什麼一個人跑去橫弋縣,又為什麼三十年後又遷回陽江?這些細節你考慮過嗎?”
曹正軒趕忙搖頭,腦子裏已是滿滿的狐疑。
“說下你的出生年月日。”頓了頓,袁永峰又道。
“1989年11月23日。”
“1989年?11月?”袁永峰好似喃喃自語,“好了,我要問詢的就是這些。你可以回醫院了。自己當心點。有什麼情況希望你及時跟我彙報。”
……
曹正軒離開刑偵大隊,袁永峰卻沒有立即下班。他讓負責記錄的警察給他和張雨桐買晚餐,兩個人接著分析案情。
“你身體吃得消嗎?”袁永峰關切地問道。
“已經辦了出院。哎,就一點急性腸胃炎,醫生非要我吊鹽水,否則也不會攤上今天這件事。”張雨桐道。
“我倒要感謝你攤上了這件事,雨桐。”
“袁隊,如果不是這小子拉我一把,你就要去殯儀館為我送行了,你還感謝?”
“你這不還坐在我麵前嗎?因為這起車禍讓我想起二十年前在橫弋發生的那起車禍。我就是因為那起車禍才從橫弋調來陽江工作的。”
“什麼車禍?”張雨桐怔住。
“一個婦產科醫生被一個酒駕的司機撞死了。像極了今天你們的情況。婦產科醫生逆行。隻要從那個口子出來,就非要逆行一段路程。”
張雨桐美眸盯著袁永峰。
“那個案子就是我經手的。很多跡象都表明是謀殺,可是因為拿不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最後不了了之。”袁永峰接著說道。
“可您為什麼因為這個案子而來我們陽江呢?”張雨桐問道。
“因為我拍了領導的辦公桌。因為我懷疑肇事方私下裏找了領導。”
“我明白了。袁隊您太耿直了。”
“雨桐,不是我耿直,還原事情的真相是我們刑偵的責任。如果真是謀殺,就太愧對那個女醫生了,而凶手卻逍遙法外。不過,今天的車禍讓我有了點信心。”
“讓您有了信心?”張雨桐越發狐疑了。
“我有個推想。雨桐,如果這個推想成立的話,那是極為震撼人的。”
“什麼推想?”
“你聽我說,在這起命案的頭兩年橫弋還發生了一起醫療事故。一個孕婦在婦幼保健院剖腹產分娩時大出血死了,孩子也沒有保住。那個做剖腹產手術的醫生就是這個發生車禍的女醫生!”
“您懷疑是孕婦的家裏人報複女醫生?”張雨桐推測道。
“不不,如果是這樣,哪裏會帶來多大的震撼?有個細節我忘了告訴你,那個孕婦並不是什麼良家婦女,而是有錢人的小三或者某個大官的情婦。事故發生之後,橫弋縣當時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我的推想是,車禍是人為的,醫療事故也是人為的。”袁永峰越說越興奮。
“您的意思是這個女醫生在手術前被人買通了,兩年後,那個人又故意製造車禍將女醫生滅口?”
“就是這個意思!”袁永峰擊掌道,“而且,那個孩子沒有死,這才出現了今天的車禍。”
“您懷疑那個孕婦的孩子就是這個叫曹正軒的人?!”張雨桐一蹦三尺高。
“如果二十年前的車禍是人為製造的,如果二十二年前的醫療事故也是人為的,而今天的車禍確實是一場謀殺,那這個曹正軒就絕對是那個孕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