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尚明澤已經踏上了前往懷州的路途，因為起得太早，所以尚明澤在馬車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懷州靠近洛河的主幹道，已經是較夔州往北的地界了，天溫也越來越冷，所以尚明澤在馬車裏順理成章的給凍醒了。
“陛下，我們快到懷州了，您可要稍加掩飾再進城？”趕車的青年人問道。
“你匿了行跡吧，寡人自己進去。”
同尚明澤說話的是她的暗衛首領，名叫紫英。其實每個皇帝都有自己的暗衛，用的或多或少，或好或不好。尚明澤的暗衛組織是近些年才建立好的，所以雖然沒有前朝特務那般厲害，但是到如今這個程度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明麵上，紫英是皇帝內宮侍棋院的侍棋大人，暗地裏則是在侍棋院為尚明澤養了一批唯君命是從的死士。當然這些死士和金吾衛還是有一定區別的，畢竟這是放在暗處的，用起來更不受束縛，而這次尚明澤外出所帶的暗衛，便是侍棋院的死士。
這件事情除了尚明澤和紫英，沒有別人知道。或者說南希含本來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尚明澤沒有明說，他的腦子究竟能否支持他猜到就不一定了。
尚明澤仍是穿著一身朱子深衣，披了鬥篷，做了個儒生的打扮。她下車後又走到了城門附近，搭了個進城賣豬的鄉下人的馬車。
“這豬很不錯。”尚明澤由衷誇讚道：“前輩養的豬不僅身體肥壯，而且格外精神。”
“年輕人眼光不錯，老頭子我養的豬可是懷州一絕啊！”賣豬的老漢看了看尚明澤，嘿嘿一笑：“瞧著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像個小姑娘似的，是哪個大戶人家讀書的哥兒吧？”
“也不算大戶，是我自小身體不好，爹娘隻好叫我多讀書好以後掙口飯吃。”
“哦，那看來你讀的不錯，慧眼認豬。”
尚明澤往老漢身邊挪了挪，問道：“前輩可知這懷州的官吏如何？不瞞前輩說，晚輩是受人舉薦來這邊做文書的。但剛從家裏到這邊來，還不太熟悉這邊的情況。這州官，還好相與吧？”
“哦，還行吧。”老漢掃了周圍一眼，轉頭又說：“左右平常，都一樣過日子。你是新來的，別的事情不大，但這邊的官兒都是新來的，接著上一代不少事兒，忌諱多。你嘴巴牢靠一點，別什麼都問，就幹活就行。”
“聽您一言，小子心裏就有底了，多謝前輩。”尚明澤將手伸進袖兜，掏出一錠銀子塞給老漢，接著說：“前輩，小子看您很明白這其中的門路，你能不能給我細說說。”
“這。”老漢接著銀子，雖然他並不想深說，但是這麼大一錠銀子，說說也不是不行吧？“這樣，你今晚要不在我家住吧，我細細的給你說。”
“多謝前輩，那我在城裏轉轉，天黑前去集市找您？”
“晚點也成，今天有夜市，不能太早回去。”
“好。”
尚明澤這些年第一頭疼的是永州，第二頭疼的便是這懷州。懷州的不少城池都是南玄將領棄戰而得的，許多官員都是南玄任命的，地方吏治不幹淨已經是一種常態。尚明澤這些年派了不少人過來，把懷州原來那些不堪用的官員換下來，這才漸漸好起來些。但是，尚明澤並不滿意。
尚明澤要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莫過於兩個，一個酒樓，一個青樓。按照常理來說，青樓打探消息應該是優於酒樓的，但是尚凰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