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蓮一邊打自己巴掌一邊聲淚俱下的哭道:“媽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大伯母,對不起你姐姐,我該死,我該死!”
“媽!”
秦焱拉住張蓮。
張蓮哭著抬起頭道:“你不能死,是我做的對不起她們母女的事情,我去給她們抵命!”
話音落下,門口傳來嘭的一聲響。
張蓮和秦焱愣了一下,同時回頭看過去。
當看到昏倒在門口的秦輕予後,秦焱推開張蓮狂奔過去:“姐!”
秦焱焦急的扶起秦輕予,拍打她的臉問道:“姐,你怎麼了?”
“小予……”
秦輕予虛弱的睜開眼,她雙眸神色縹緲,如同望不到焦點一般的看著兩人。
忽然,她胸口微微一震,雙手死死的揪著秦焱的衣袖,吐出一口血後昏了過去。
“姐!!”
秦輕予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好像從媽媽去世後,第一次睡這麼安穩的覺。
隻不過,睡到後麵,耳邊總是有人叫她的名字,格外的煩人吵鬧。
直到吵的她忍不住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裏,一張滿臉胡茬的憔悴麵容,驚喜而又殷切的望著她。
視線漸漸清晰,看到眼前的人是誰後,又閉上了眼。
沈硯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而後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去叫醫生。”
秦輕予昏睡了兩天兩夜,醫生檢查過後,確定她沒什麼大礙。
盡管她已經蘇醒,但始終不肯搭理身邊任何一個人。
為了讓她開口說話,沈硯將趙娜娜和顧微微幾人找過來輪流給她談心,她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人人都以為秦輕予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但醫生說她現在就是正常人的狀態,之所以這樣,純屬是心理原因,不想與人接觸。
秦輕予的意識確實是清醒狀態,她知道沈硯每天在病房裏做的事情,也知道顧微微等人跟她說的話,但她已經失去說話的欲望。
在醫院裏住了一個禮拜,在醫生的建議下,沈硯給秦輕予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院後,他帶著秦輕予回了沈家舊宅子住。
沈家的舊宅子是曾經秦輕予住過的地方,後來她跟沈知微離開沈家,沈老爺子也去世後,沈家舊宅就漸漸沒人住了。
沈硯讓人將舊宅重新打掃了一番,東西按照他們小時候住的時候買的,原封不動的放在原位置。
沈硯將工作的地方也都搬到了這裏,嚴荀成了每天往來公司的搬運工。
薄虞舒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已經不再阻攔兩人的事情,甚至每個禮拜都會過來探望秦輕予一次。
不過每次秦輕予都沒有搭理過她。
薄虞舒也是從每個禮拜過來探望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全能,做飯做家務,甚至連縫衣服做工藝品這種事情都會。
入冬後,她這個整日嚴肅待人的兒子,竟然給秦輕予做了個暖手的毛茸茸袖套。
秦輕予不肯搭理任何人,沈硯就每天變著法的做飯菜,逼著她吃飯。
秦輕予原本被逼的狠了,會紅著眼眶瞪她。到後來,被逼急後則會一口咬住他的手。
每次薄虞舒前來探望的時候,看到兒子手腕和手背上的牙齒印記,都會心疼半天。
寒冷的冬季過去,春節眨眼間來臨。
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秦輕予一麵的秦焱,找到沈家,希望能看秦輕予一眼。
薄虞舒和沈懷業原本都以為沈硯不會同意,沒想到沈硯竟然真的同意了。
沈家舊宅門口。
秦焱摁了門鈴,心裏緊張的拎著禮品等待。
他站在門口等待了好半天,裏麵的人過來開門。
沈硯開了門,連一絲餘光都沒有給他,就轉身進了屋。
秦焱抿了抿唇,跟著走進去。
屋子裏被裝飾的十分有過年的感覺,客廳的桌子上擺滿了糖果之類的東西。
秦焱走進屋,望著忙活自己事情的沈硯問道:“我姐呢?”
沈硯沒說話,轉身進了臥室。
秦焱放下禮品,站在客廳裏等待。
沒一會兒,沈硯拉著一個女人走出來。
幾個月不見,秦輕予比以前稍微胖了一點,皮膚也變得更加白皙細膩,漆黑的雙眸波瀾不驚的望著前方,仿佛沒有看到屋子裏的人。
“姐。”秦焱叫了她一聲。
秦輕予絲毫沒有反應。
沈硯拉著秦輕予在沙發上坐下,這才回頭搭理秦焱。
他指了指腕表,冷淡道:“十分鍾,說完滾。”
說完,他轉身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