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昏暗的地下室,他的眸也流轉著上帝般的光彩,自帶悲天憫人氣質。
忽然,他指尖用力,狠狠地抬起她的下巴,低聲道,“賤人。為了自己,你可真是什麼謊都說得出。”
長長的皮鞭揚起,噗嗤的破空聲驚得安遙脖頸發涼,火辣辣的疼痛順著手臂,顫抖地蔓延開。
長鞭落處,從手臂到右胸,浮出淡淡的血痕。
她微弱地*著,微汗布滿了前額,失聲道,“不,我沒有………”
司禦冷冷的聲音入耳,“不承認也沒關係,進過這1號地下室的人,都再也沒見過陽光。”
抬眼看著司禦那刀削似的麵龐,她絕望地輕笑,“你殺了我吧。”
“殺你?”司禦冷聲道,“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安遙絕望地看著司禦,隻祈禱他不要打到肚子裏的孩子,那是自己唯一的執念。
但她不敢說,怕暴怒的司禦對孩子起殺心。
又是重重的一鞭落下,雙臂的疼痛鑽心入肺,瞬間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安遙沉沉地昏睡過去。
安遙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司禦拿著刀刃,一刀刀在自己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她尖叫,卻被布團死死地堵住了口。
淡淡的血跡,順著布滿全身的傷痕滲出,疼癢無助戰栗了每一根毛孔,可手腳卻被大繩死死地縛在十字架上。
安欣欣就站在一邊,她神情害怕地說,“司禦,姐姐會不會死了啊?我怕………”
“放心,死不了,”司禦冷漠的嗓音響徹整個地下室,“她這麼惡毒的女人,就該生不如死。”
許久後………
冷。
刺骨的寒意拉扯著安遙的神經,傷口的刺疼更甚,她猛然睜眼,被迷眼的水珠和明亮的光線刺痛。
她本能地緊閉雙眼,才意識到自己從夢魘中蘇醒。
心跳得厲害,原來剛才隻是夢,可心痛的感覺那麼真實。
安遙甩了甩濕噠噠的睫毛,睜眼竟然看見了安欣欣,她正厭惡地捂著鼻尖。
安遙怒視著安欣欣,虛弱道,“你………你來幹什麼?”
哐當——
安欣欣把空盆扔向一旁,高傲地看著十字架上的可憐蟲。
剛才,是安欣欣用冷水潑醒了安遙。
未幹的血跡與泥汙混合,順著滴落的水流,或多或少暈染了她那純白的裙子,竟然形成好看的流紋,增添了幾分妖媚。
掏出腰間的墮胎藥,安欣欣微笑著,尖銳的聲音道,“你的肚子懷出來的,就是孽種!不配到來這繁華的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