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身處一個很暗的小屋子裏。
剛睜開眼,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模樣,不料突然有了聲音:“淺歌姐姐,你醒了?”
是虞詩的聲音。
等眼睛適應黑暗之後,她看清了周圍。
虞詩竟然就在她旁邊不到兩米的距離,也以同樣的方式被綁在了椅子上。
很快的想到了什麼,她問:“我們……都被綁架了?”
“嗯。”虞詩點了點頭,“不會不用害怕,他們綁架我們,無非是為了錢。”
這個道理她懂,但她想問的是,“你知道是什麼人綁架了我們嗎?”
她有點怕。
如果真是她之前找的那幫子人綁架了虞詩,她很怕那群人把她給說出去。
真難熬啊。
這壞事還沒做,就這麼難熬,如果事情做了,她會是什麼心情呢?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次綁架很蹊蹺。”
“怎麼啊?”
“我是在去找你的路上被人綁的,他們沒有迷昏我,而是堵住了我的嘴,在我腦袋上套了個黑袋子,把我扔進了一輛商務車的後備箱裏,可是車開了還沒兩分鍾,就有另一波人堵住了那輛車,有人就把我從車裏扛出來,扔進了另一輛車裏。”
“啊?”宋淺歌驚訝道,“兩撥人綁架你?”
虞詩聳聳肩,“不要緊,斯年哥一定會想辦法來救咱們的,以前每次我被綁架,真正第一時間管我的,不是我爸,是斯年他爸爸,或者他們……”
說到這裏,虞詩淡了聲音,沒有說完。
可聽到這裏,宋淺歌更是心驚膽戰。
她幸好幸好沒有做啊,如果每次都是孫斯年來救虞詩,那他萬一抓到了那群綁票團夥的隨便一人一問,不就知道是她了嗎?
但隨後,虞詩又說:“不過我不希望斯年哥來救我,萬一他被那些人盯上怎麼辦,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會顧及對方的身份地位,一旦被惹惱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這時,宋淺歌又突然意識到一個最最最重要的信息。
當年瑾年,就是被人暗殺的,似乎就是為了救於是被暗殺的。
天啊。
如果這事發生在斯年身上,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隻是這麼一想,她就被嚇哭了,不禁在心中默念,虞詩對不起,虞詩對不起。
“姐,你怎麼哭了?哦,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放心,如果斯年哥真做傻事,我也不會同意的,但凡有一丁點機會,我也要……”
她說話間,突然這間屋子的燈亮了。
頓時,兩人齊齊一愣,屏住了呼吸。
片刻後,小屋子的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穿黑衣服,戴帽子墨鏡白口罩的男人。
他的臉雖然遮的很嚴實,但身材精瘦,個子也很高,看外形很不錯,甚至……兩人都有一種感覺,這人,很熟悉。
但又說不上哪裏熟悉。
他走路姿勢緩慢而囂張,幾步就到了宋淺歌麵前,他先是帶有一點惡趣味的靠近宋淺歌的臉,抬起手還挑了挑她的下巴,接而他搖了搖頭,走向了虞詩。
宋淺歌經曆綁架很少,被那麼調戲沒敢說話,可虞詩不一樣。
她看他過來了,直著嗓子大聲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
男人沒說話,他又像剛才一樣,把全部遮著的臉湊近虞詩,湊得很近很近,隔著口罩,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吐息。
她有些抗拒,臉盡最大的可能,在往後躲著,可他還是不客氣的在耍流氓。
直到虞詩都快把椅子給仰倒了時,男人突然拉下了口罩,露出唇在虞詩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猛的,她呆了。
隨後,一道沙沙啞啞卻不似幹淨的帶點低音炮的聲音在空間裏響起:“綁架你,是不讓你嫁給某人,你得嫁給我。”
她又是一怔,張開的小嘴,遲遲合不上。
她看著他露出的嘴和下巴,感覺很熟悉,但是又不敢說他是誰,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可緊接著,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他穿著幹淨的白襯衫,簡單的灰色直筒褲,短短的頭發,不像別的男孩子折騰的像炸毛公雞,很幹淨很利落。
他露出的臉,也很好看,尤其是那雙鳳眸,明明是很淩厲的眼睛,卻總是帶著淡淡的溫柔。
竟然是孫斯年!
宋淺歌和虞詩驚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他走進來後,隻是遠遠看了虞詩一眼,然後那張臉上帶著很靦腆很不知所措的笑,走到了宋淺歌麵前。
他別著的臉在燈光下越來越紅,為了掩飾他的內心,他還幹咳了幾聲,然後手卻為宋淺歌解著綁著她的繩子。
宋淺歌實在是太受寵若驚了。
她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現場這是發生了什麼。
直到孫斯年幫她解開繩子,彎下腰,揚著發熱的臉,輕聲問她道:“下個月,我做換心手術,現在問你個事。”
“什……什麼……”
“如果我能活下來,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做我的……”
“女朋友。”
轟——
宋淺歌大腦一片空白,這……這是夢?
虞詩也被嚇驚的瞠目結舌,直到她旁邊站著的黑衣男人,摘掉了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她的肩後,她回過頭的那一瞬間,他也開了口:
“小詩,你看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