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寇拍了拍腰間,低聲道:“放心吧,我連炸藥都帶了,隻要是搞到了藥丸,我們走出了廠子,外麵自然有人接應。我是幹大買賣的人,你放心。”
誰都想著賺錢,既然話都說都這個份兒上了,周興禹咬咬牙也就同意了。大通化工廠缺少的就是這種廉價勞動力,當王寇和田福生走進了招待室,在外麵就也已經站了十幾個保安,還想走?就算是不簽訂合同都不行了,必須在廠子上班。
王寇和田福生還是求之不得的呢,簽訂了合同,很簡單就跟著周興禹進了廠子。
這兩個人也算是周興禹介紹來的,一個身材肥胖,舔著個大肚子的美國佬兒,他是個工頭,還特意給周興禹放了個假,讓他陪著兩個老鄉在廠子轉一轉。廠食堂也給他們準備了飯菜,喝兩口也行。
哪怕是周扒皮呢,總不能第一天就真的扒你皮吧?頭幾天都是挺不錯的,慢慢才露出剝削的本質來。
廠子很大,高大的煙囪,一個個的車間,時不時就看到六個人一組的保安走過。他們都是戴著鋼盔,腰間插著asp甩棍,看誰不順眼就動手開打,相當暴力。
在廠子轉了又轉的,周興禹笑道:“這有什麼好逛的呀?走,咱們還是去食堂喝一杯吧。”
不遠處是同樣的大鐵門,四周還是高大院牆,真的有鐵絲電網了。大門緊閉著,有兩個人守護在門口,他們的腰間鼓鼓的,看意思應該說藏著槍。
這讓王寇挺納悶兒的,手指著問道:“咦?那是什麼地方,怎麼在廠子裏麵,還有這麼封閉的存在呀?”
周興禹連忙將王寇的手給按下了,低呼道:“那兒可不能亂指,是禁地。走吧,我們還是去喝酒吧。”
在食堂中,有黑人,還有白種人,相比較華人,那些黑人更是遭受到歧視,幹著的都是雜活。錢沒有多少,連吃的也不好,關鍵是他們連個證件都沒有,跑出廠子又怕警方抓他們。所以,在廠子員工宿舍中,有的男員工和女員工還結婚了,把廠子當成了家。這一輩子,是都賣給了廠子,連賺的錢都沒地方去花。
也不算太對,在食堂中,就有各種生活日用品什麼的出售,價格肯定是比外麵貴很多了。買不買?不買也不行。
周圍都是這些外國人,吃飯喝酒,怎麼感覺都不爽。
周興禹將打來的飯菜拎著,又買了兩瓶洋酒,起身回宿舍了。
跟周興禹同宿舍的,是一個日本人,一個台灣人,和三個中國人。他們都在車間上班,顯得宿舍很安靜。宿舍很簡單,三張上下鋪的床,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長物了。洗澡,衛生間,一層樓公用一個,都是男人,脫光了衝進去洗就行了。
將房門一關,三人將飯菜和洋酒都放到了桌上,連個杯子都沒有,就直接用碗來喝好了。還好,廠子的中國人挺多的,食堂不僅僅有刀叉,也有筷子。在國外,用著筷子都倍感親切,也更是想著回國了。
家,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隻要躺在家鄉的床上,怎麼睡覺都踏實。
王寇給了周興禹一百萬的訂金,這讓周興禹激動得不行,拉著王寇、田福生連碰了幾杯。酒真是好東西啊,哪怕是不熟的兩個人,坐在一起了,幾杯酒下肚,也都跟哥們兒了似的。
勾肩搭背的,喝著喝著,周興禹就哭了,唉,在國外活著憋屈,還是回國好啊。
王寇很是感歎道:“誰出國還不就是為了賺那幾個錢?等賺足錢了,立即走人。回家鄉蓋個小二樓,娶個老婆,把父母都接過來一起住,這輩子就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