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有事情就說說吧,幹嘛非要單獨進辦公室呀?這也難怪會鬧出緋聞了。明明沒有什麼事兒,落在別人的眼中也有事兒了。
李霖衝著站在不遠處的唐小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跟著蘇夢枕走了出去。
“要喝點兒什麼嗎?咖啡?飲料?還是茶水?”一邁進董事長辦公室,蘇夢枕就微笑著問李霖。
其實,就算是蘇夢枕不找他,他也有事情想跟蘇夢枕說了。既然華瑞已經拿下了濱江江橋建設的項目,他呆在這兒也沒有什麼必要了。畢竟,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答應了蘇老爺子和李天羽、林可欣,他要將蘇夢枕的爹娘從美國救回來。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即將升入大二的外國留學生盧切斯,他爹布拉姆霍爾是美國黑手黨的首要頭目之一。當初扣押了蘇夢枕爹娘蘇文博、楊慧,就是黑手黨暗中下的手。美國政府是不敢明目張膽收留的,很有可能他們也是在黑手黨的控製中。攀上了盧切斯這層關係,就等於是抓住了救出蘇文博和楊慧的一條命脈。
不過,這種事情,李霖不能跟蘇夢枕說。華瑞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蘇夢枕肩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要是讓她知道她的爹娘出了事情,她很有可能會精神垮掉。誰讓自己是男人呢?男人總是要站在女人的前麵遮風擋雨的,盡管這個女人是女強人。
坐到了沙發上,李霖淡笑道:“隨便吧。”
“那就喝茶吧,茶葉是極品的武夷大紅袍,可就是我泡茶的手藝真不怎麼樣。”蘇夢枕坐在了李霖的對麵沙發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捏了撮茶葉放入紫砂壺裏,倒了少量的水將茶洗淨後,這才環環地注入開水侵泡。她的動作仿佛是在耍著雜技,又像是在彈奏一曲鋼琴曲,清逸飄雅,看著就是一種極美的享受。
誰也沒有說話,蘇夢枕默默低垂著頭,仿佛是整個心思都落到了那個紫砂壺上。秀發擦著她的耳邊滑落,在陽光的照耀下,她那精致的麵頰更是散發著聖潔的光輝。這一刻,李霖整個人都呆住了,心境祥和,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
娶妻如此,今生何求?
可惜,我那碗飯中就沒有給她留勺子。
李霖默默歎息了一聲,沒有出聲,但是蘇夢枕還是察覺到了房間內氣氛的細微變化,她輕輕將那縷秀發撫到耳後,微笑道:“本來對濱江江橋項目沒有抱有任何的希望,卻沒想到,你能給我們華瑞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個驚喜。說謝謝感覺太過於客套了,可我還是要說一聲,真的謝謝你。李霖,你很出色。”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有超越了朋友的範疇,才會說不客氣的話。
假如說,你跟睡在你上鋪的兄弟,說客氣,你信不信他趁著你睡著,把臭腳丫子塞進你的嘴裏?過分熱情就是疏遠,過於客氣就是距離。如果你想親近某人,請不要對她過於熱情、過於客氣。如果你憎惡某人,想跟此人保持距離,那麼你就盡管使出最熱情、最客氣的招數來吧。
這麼說,蘇夢枕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以李霖這樣純潔的人品,虛榮心還是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李霖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謝我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這一切如墜夢中,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不可思議。正天棄權,龍獅破產,是老天爺在幫華瑞拿下濱江江橋重建的項目。”
蘇夢枕緊盯著他的眼睛,輕輕將茶水倒入了杯中,似笑非笑道:“照你這麼說,是運氣了?”
她的眼眸仿佛是有著穿透力,直接看到了李霖的五髒六腑。怎麼自己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唐小愛看破了倒是有情可原,她跟在李霖的身邊做事,自然能尋到什麼蛛絲馬跡。可蘇夢枕呢?她好像是從來沒有過問過自己對於投標項目的事情……假如李霖知道蘇夢枕在兩歲的時候,智商就高達一百五十一,差點超過愛因斯坦一百六的天才大腦,不知道又有什麼樣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