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語說了很多但是邱小雨卻再也沒有精力繼續聽下去更加無從辯駁,因為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洛清語的這些話並非危言聳聽而是不爭的事實。
此時趕過去解救忘川秋水怕是來不及了,可是忘川秋水一旦出事那麼玉修該怎麼辦?或者他該換個問法:若玉修出了事那忘憂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邱小雨整個頭皮都麻了,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攥著連呼吸似乎都是一種奢望。
心頭一緊足底一軟邱小雨整個人僵坐到了地上。
他不敢抬頭隻是將頭深深的埋在兩隻胳膊裏,洛清語不忍看他無奈之下隻得淡淡說了一句:“我先送忘憂姑娘回房間。”
邱小雨偷偷抬了一眼,目光正好撞上忘憂那張雖然昏睡卻眉頭緊蹙的臉上。
這張臉他從她七歲那年就一直看著,笑的、哭的、頑皮的、撒潑的、亦或是生氣的……可是此時此刻邱小雨卻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不敢想象這張臉的主人如果在此時醒過來質問他都做了些什麼時他不知道自己該將如何麵對。
洛清語將忘憂安置好後從房間裏走出來時邱小雨已經在一棵合歡樹下僵站了許久。
他的耳力一向極好,即便現在的他全無心思思慮其他,洛清語也有心的躡手躡腳生怕驚擾了他但是還是讓他有了覺察。
“她怎麼樣了?”邱小雨隻是問,卻沒有轉身。他知道這個時候還能有精神站在他身邊的人估計也就隻有洛清語了,此時的夜宿街早已傾巢出動殺往忘川秋水去了。
“還在睡著。”洛清語輕輕回了一句。她轉眸望著邱小雨,道:“放心,她沒事。”
放心嗎?怕是不能。邱小雨苦笑著搖搖頭。
“夜宿街和忘川秋水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非得將整個玉氏滅族?”邱小雨聲音不大但是卻在顫抖。他道:“統一天下玄門嗎?”哼笑一聲:“這應該不是你們宿主的格局。”
未等洛清語回答邱小雨繼續道:“我記得在雁子山時你曾告訴我夜宿街之所以要收納我是因為想要一統整個玄門如果真是單純的想要一統玄門的話那麼碧水寒潭的柳家,春華秋實的齊家豈不都是目標?”
說著轉過身子看著洛清語道:“可我如今無論如何冷眼旁觀你這夜宿街的主子針對的從頭到尾都隻有忘川秋水一家而已,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洛清語道:“如今碧水寒潭已經是友非敵,至於春華秋實……”頓了頓她道:“如若沒了忘川秋水的扶持春華秋實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
邱小雨不以為然,駁道:“春華秋實如今的勢力也絕非全然仰仗忘川秋水扶持的緣故,齊家建宗立派數十載自有他立世安民的本事,又豈是你們輕易就能撼動的了的?”
洛清語卻道:“外敵可禦,家賊難防。”
邱小雨眉目警惕:“何意?”
洛清語道:“齊鳶的伯父你可聽說過?”
“齊茂?”
洛清語道:“正是他。”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說的便是他了。邱小雨行走江湖這麼久關於齊茂的名頭確實聽過不少但是傳與耳中的無非是一些不入流的荒誕奢靡之事實在不容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