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冽看著手中的鋤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在現代是園林設計院的一名工程師,雖然曾經經常去鄉間考察,懂得一些嫁接果樹的知識,但是挖地種莊稼他確實不擅長。
前世倒黴的被豆腐渣工程砸死,已經夠鬱悶的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裏就多了一個人的記憶。自己居然趕上穿越大軍,還穿到了一戶貧苦人家。
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當然也繼承了原身的感情,雖然這身子的爹娘就是兩個軟包子,但是對兒女確實很好。
根據原身的記憶,又打量了幾眼他爹和他哥操作,才舉起鋤頭有模有樣的挖了下去,沒挖多久,韓冽就感到頭暈乏力得厲害。
“五郎,你臉色咋這麼不好呢?快別挖了,去旁邊休息吧,我和你大哥一會就能將這塊地收拾了。”韓老三見韓冽臉色蒼白心疼的說。
韓冽也不矯情,點點頭就放下鋤頭去田邊的一棵大樹下休息,這具身體真是太虛弱了,而且大病初愈後天天的鹹菜雜糧窩窩頭也不利於恢複。
坐在樹蔭下,他的目光放在了還在田裏辛勤勞作的父子倆身上,又想到了端著一個大木盆帶著小妹去河邊洗全家人髒衣服的娘親,回憶著家裏那些極品做的事情,心中想著一定要想辦法把家分了,不然做牛做馬給那些極品白幹活不說,還落不得好。
休息了一個時辰,韓冽還是提著鋤頭下地繼續幫忙幹活,雖然他爹和他哥一個勁的讓他休息,但是既然已經穿越到了古代的農村那他就得去好好適應這樣的生活。
能來到了這裏,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改變現狀。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父子三人才幹完活回家,還未進門就聽到一陣陣叫罵聲傳來。
韓冽嘴角抽搐了幾下,那個奶奶和二伯娘是他兩世為人來第一次遇到過的極品。
“你這個敗家娘們,休想壞了這門好事。”劉氏尖聲叫道。
接著又傳來劉氏的聲音:“之前咱家就收了池家的十兩定親銀子,本就讓五郎去當夫婿,可是五郎突然病倒了這才拖到現在,難道你想反悔不成。”
“你家五郎喜歡的那個男人已經娶妻了,怎麼他還肖想人家呢?我呸,不喜歡女人偏喜歡什麼男人,嫁誰不是嫁,反正都是男人,池家可是一個富戶,五郎嫁過去可是享清福的。”李氏插嘴道,她可不能看著還未到手的四十兩銀子飛了,到時候就算是到了婆婆手裏,她也總能扣出些來。
韓冽一進門就見他娘跪在地上抱著劉氏的腿哭訴,“娘啊!那池修可是已經快要不行的人了,讓我們五郎是過去衝喜的。”
嚴氏哽咽著繼續說:“嗚嗚,再說自從池當家的死在山裏後,他們家的積蓄早就給池修看病花光了,給咱家的五十兩銀子還是賣田來的。我家五郎是個男兒身,難道一嫁進去就當寡夫嗎?娘,我求你了,五郎是我的命根子啊!”
李氏看著韓冽幾人進門後撇撇嘴,將嚴氏拉開,“三弟妹,不是我說你,你咋就那麼不會想事呢?人家池家說了,如果衝喜不成就讓五郎當兒子,以後要娶妻或者嫁男都可以,這樣的好事在全村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哎,整個村子隻有五郎的生辰八字符合,不然不知道多少家的兒郎撞破頭都想要嫁過去。”李氏語氣中帶著酸氣。
五十兩銀子,可是夠花好些年了,如若不是那算命的指定的生辰八字全村隻有五郎符合,他都想把自家的四郎送去做池家的夫婿。隻要池家那個短命鬼一死,池家剩下的孤兒寡母還不是隨她拿捏,隻有嚴氏這個蠢貨才會覺得是要了她兒的命一樣。
而韓老三見媳婦悲慟的樣子,心一痛,他娘咋就能這麼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