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恐懼,一片黑暗。
寧蔚在一陣陣皮肉的灼燒痛楚中醒過來,嘴唇幹澀摻雜著血腥味。
她想要抬起手,手腕處卻有感受到被冰冷沉重的金屬物體禁錮著。
她掙紮的撕扯,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空洞的回響在四周。
令人顫栗的恐懼感陡然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的向寧蔚襲來,她艱難的抬起頭,眸光向著黑暗深處探去。
一星紅色的火光突兀的在死寂的暗色中忽明忽暗,那是一隻香煙在燃燒。
倏地,那一點火星落地。
“啪”,一聲,燈被打開,整個黑暗的世界被天花板上冷光燈的亮一掃而逝。
眼前的視線霍然清晰開來。
這是一間地下室,準確的說更像是一個實驗室。
寧蔚睜大眼睛,看著雙手被鐵鏈鎖著,身上多處有著隱隱的血紅色,那是被軟鞭抽過的傷口。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握住一樣,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渾身驚恐不已的顫栗、疼痛,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
再次抬眸望向剛才煙滅的地方,一雙程亮的黑色手工皮鞋步入眼簾。
“醒了?”低低沉沉的男人的悅耳聲線從耳邊傳來。
這麼醇厚磁性的嗓音,在寧蔚的耳朵裏聽來卻是異常恐怖。
男人從椅子裏起身,三兩步便朝她走了過來。
俯下修長高大的身軀,伸過手將寧蔚的下顎攫住,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四目相對,男人的狹長的眼眸深邃幽暗,眼底閃爍著黑珍珠般內斂的光澤,神情清冷。
“疼嗎?”低沉磁性的嗓音再次傳來,男人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總是想逃離我,嗯?”
男人清冷的眸子注視著女人閃著懼怕神情的雙眼。
她的瞳孔一直渙散著,牙齒緊咬著下嘴唇,沉默不語,隻是柔弱的身體不斷顫抖著
“你是在怕我?”
最後這句詢問的聲音,漸漸升起一股危險的氣息。
驀地,寧蔚頭皮一陣發麻,懾人的寒意瞬間爬上脊背。
“白"意識到再不說話可能又會遭受折磨,寧蔚哆哆嗦嗦的開口。
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是求生意識的反射條件,很害怕不說話就可能又會被打。
“叫我什麼?”男人眉頭微蹙,臉色更沉冷了幾分。
心中一個激靈,寧蔚立刻顫顫巍巍的改口,“墨墨衍。”
“嗯”男人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微微頷首,鬆開了女孩被捏的發紅的下顎。
他站起身來,抬手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理了一下襯衣的袖口,動作不緊不慢,優雅高貴。
居高臨下的垂眸睨視著被禁錮在冰冷水泥地上纖細柔弱的女孩。
清冷的目光的掃過她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男人感覺到心底壓抑著的那股莫名的煩躁又不斷湧動起來。
“你不該三番四次的想要從我身邊逃走,我警告過你,這一次必須要好好懲罰你。”
說罷,男人不再多作停留,徐徐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