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傅寒生倚著窗框,眯著眼在抽煙。
聽見動靜,傅寒生撚滅煙,沉沉道:“過來。”
岑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走過去,傅寒生嫌她動作慢,大步走過去,在岑歡的腰上微微用力,將岑歡一把拋上了床。
岑歡輕呼一聲,揪住傅寒生的衣領,想了想,還是說:“今天的事,對不起。”
傅寒生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光映在岑歡的眼底,他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
這一夜他就跟要小孩子發脾氣一樣,在岑歡身上不停地折騰。索性岑歡自知理虧,由著他折騰。
最後的時候,他掐著岑歡的手腕,說,“和那姓席的斷幹淨點。不然,我要他好看!”
岑歡早就被他折騰了沒了一點氣力,她語不成句地咿咿呀呀了兩句,就累的昏了過去。
睡得太香,甚至連周公都沒來找她。
第二天。
岑歡這段時間生物鍾規律,一到點就醒了,她動了動,感覺渾身乏力,才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傅寒生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裏出來,看岑歡一眼,戲謔道,“醒了?”
岑歡臉有點燙,“嗯。”
真難得,她和傅寒生之間,還能有這種這麼安寧的早晨。
“想回畫室嗎?”
“啊?”岑歡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他。
“如果你覺得這裏待著無聊,可以回畫室,晚飯回來吃。”
能回畫室當然比在這無聊的別墅一天複一天待著要強,岑歡的喜悅溢於言表,“真的?”
傅寒生一把將吹風機塞進岑歡懷裏,大爺似的,“給我吹頭發。”
岑歡馬上明白,多順著傅寒生還是能討到好處的,傅寒生以前也這脾氣。岑歡這般想著,趕緊狗腿地跑過去給傅寒生吹頭發。
岑歡:“喂——”
傅寒生:“嗯?”
“其實沒什麼。”
岑歡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眼前的場麵讓她恍惚。五年前的時候,她多麼羨慕餘靜靜,羨慕餘靜靜能站在傅寒生身邊,能給傅寒生吹頭發,能給傅寒生做飯,如今她也擁有了這一切,可是她卻並不快樂。
“想什麼?”
“沒什麼。”岑歡搖搖頭。
“沒事別去見姓席的。”傅寒生說,“我脾氣不好。”
岑歡:“”
傅寒生這回還算說話算話,給了岑歡挺大的自由,起碼她能自主地出進門,隻不過傅寒生在她臨出門前說了一句:“我和姓席的他媽那個主治醫師挺熟悉的。”
這話裏的斤兩岑歡當然明白。
不就是以白婉的生命安全威脅她乖乖聽話麼?
岑歡去畫打掃了一番,快打掃完的時候,附近小區就來了個母親,特意上門問岑歡收不收學生,想讓她女兒來學畫畫。岑歡連連答應,跟人約了時間給孩子上課。
岑歡打掃完房間,剛開始畫畫,門就被人敲響。
岑歡一個抬頭,就看見梁姝抱著雙臂站在門口,半張臉隱在光影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岑歡:“”
梁姝的態度並不強勢,隻淡淡說:“有沒有興趣談一談?”
岑歡想了想,說:“沒有。”
梁姝愣愣,似乎沒想到岑歡會這麼直接地拒絕她,她輕笑一聲,略自嘲地說,“寒生昨晚在你那兒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