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氣死我了,隻差一點我就能擒住他了。”
“謝兄你別攔我,我一定要把那家夥給抓住!”
林虞追了那個狡猾的黑影好幾裏地,一路上又是施展輕功鑽林子,又是眼疾手快地接暗器,最後還是因為那家夥被追得無路可退,跳入了江中這才停下。
因為擔心她出事追過來的謝流雲見狀,直把林虞一隻手臂抓得死死的。
他完全不懷疑,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就衝這姑娘的一身俠氣,肯定也會一頭鑽進這不知深淺的滔滔江水中。
“算了,消消氣。月兄都說了,這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神偷――觀音燕,被他偷過的就沒一個能把失物找回來的。”
“左右也不過是一些財銀,我們一起想辦法就可以了。”
謝流雲努力平複內息,語氣溫和地安撫著眼前發絲微亂,累出薄汗的姑娘。
林虞看著喘氣比自己厲害多了的謝流雲,雖然還是不甘心,但又不想讓他再擔心,咬牙看了江水一眼,作罷了。
一刻鍾過後,一個身材修長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從江水深處爬了上來,正是偷了財物的觀音燕。
男子趕緊拉下麵罩,露出一雙十分別致的狐狸眼,歡快地吹了聲口哨。
“真想不到這小妮子輕功這麼好,居然能把我追到這地步。”
他突然之間從心底裏生出了一絲僥幸,方才若不是那書生勸阻,就憑這妮子的武藝,他這享譽江湖的“觀音燕”今日就要栽了。
“這觀音燕的武藝如何,阿虞和他交手可否會落下風。”
坐在露天火堆旁的江娉婷見林虞久不回來,有些擔心,對月尋如此問道。
月尋將手邊的枯枝不斷往火堆中加,語氣是一貫的沉穩。
“不必擔心,他們倆若真交起手來,吃虧的一定不會是阿虞姑娘。況且,流雲也追了過去,他向來可靠,不會有事的。”
“唉,本以為運氣好的話,能在日落之前找到小鎮住下。沒想到這落腳的地方還沒找到,荷包全丟了,現在隻能像山野村夫一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顏辭轉動著手裏烤著的魚和兔子,右手撩了撩額前的劉海,語氣哀怨,臉上卻分外適意。
其實於他而言,這吃穿住行就是天底下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有錢就住雅間,伴有奏樂舞姬,沒錢就以天為蓋地為廬,與清風明月做伴,反正都能活命。
“顏公子真是豁達,處變不驚,頗有魏晉風流。”月尋發自內心稱讚了顏辭一句,後者小心地拿著手中串著食物的樹枝非常簡單地回了個禮。
“不過二位不用擔心,今夜怎麼都不會風餐露宿的。月某先前遊曆過此處,越過前麵那片樹林,有個破敗的山莊,雖然許久未有人住,但收拾收拾還能湊合。”
“月兄還真是分外可靠,現在就等他們兩個回來了。”顏辭笑盈盈道。
林虞和謝流雲到底還是在天沒黑透之前趕了回來,五人稍微吃了點東西便去尋月尋所說的山莊。
行了半個時辰之久,終於到達了。山莊確實是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懸掛在大門上的牌匾早不知去向,處處結著蜘網。
不過觀其布局規模,以及這周圍的景色,倒是能從遺留的事物中一窺昔日八方來、英雄齊聚的盛況。
“咳咳咳,這山莊灰未免也太破敗了,除了這大堂還能遮風避雨,其他真是不用碰都能散架。怎麼我覺得還不如睡樹上?”
林虞還沒進這山莊幾步,頭上、腰間以及手中的劍就都纏上了好幾圈蛛絲。ampltbr/ampgt一旁的江娉婷整理好自己,也伸過手來幫她。
“阿虞姑娘說的是,就連我也沒料想到會破敗到這地步,真是失策。”ampltbr/ampgt月尋接住了一片掉落的碎瓦道。
“這山莊雖然破敗,但總算有個能遮風避雨容身的地方,看這天色,風起雲密,恐會有雨。還是在此處休整最為穩妥。”ampltbr/ampgt謝流雲道。
幾人生了火,清理了四周,又從後院尋了一些幹稻草置於大堂,鋪上布,也算能夠坐臥休息。
“我真的差一點,差一點就抓住那個小賊了。下次再讓我碰見,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林虞還是對自己追蹤的結果不滿意,從懷中掏出幾枚小刀扔在地上:“知道自己輕功不是無人能及就使小心思,真是卑鄙。”
“觀音燕本就是賊,他不卑鄙誰卑鄙?難道你指望他像謝流雲一樣守禮,天天念叨著‘吾日三省吾身’,偷人東西前還和你友好得打聲招呼不成?”
顏辭背靠在大堂柱子上,一臉的不在意。
“哼!顏兄你居然幫別人說話,我為了追回大家的荷包,可足足奔了幾裏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