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殘陽已經無力再挽回照明大地的局麵,那溝壑眾多的戈壁,一個沒有生機的不毛之地,卻暗藏著濃厚的殺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士兵的屍體,漫山遍野,耀眼的鮮血染紅了大地,凜冽的寒風在腥風血雨的戰場上咆哮,像是惡魔一樣在無情地吞噬著人間的光明。
“哈哈,李羽觴,,你已經無路可逃,快快解甲就擒吧。”那首領身著黑衣,用紫黑色的麻布蒙著臉,其聲音卻是那樣的低沉,像是陰謀得逞的野狼。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何人,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陰謀,但我寧願死,也不會投降的。”羽觴與多個士兵廝殺,身中數十次重傷,已經筋疲力盡,連說話都是十分費勁的。
這是一個陡峭的懸崖,腳下是萬丈深淵,即使是一顆石子,掉下去,也會粉身碎骨。然而,羽觴仰天大笑,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卻落得如此的下場。他歎了一口氣,縱身一躍,跌入深淵,隻丟下一句話:
“再見了,夏晨雪!”
“羽觴大哥,不要啊——”
……
聽著這熟悉的女孩的聲音,羽觴猛地睜開惺忪的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中,一切平靜如初,這才鬆了口氣,擦幹額頭上冒出的汗滴。
這已經是羽觴第十次做這個奇怪的夢了。十八歲的雨季,他卻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然忘記。也許這是他身份的提示,抑或是記憶中的一個零星的片段。
其實,說也奇怪,在他生活的國度裏,人們都很尚武,爭強好勝,他們創立各種門派提選武功高強的人作為掌門人,為了自己的門派的排名,與各門派相互廝殺。經過多年的打鬥,各門派實力的排名榜也最終確定了下來,在頭鋪市位居榜首的星天會,其次到黑龍幫。
內功和武技是各門派人的必修課。內功是武技的前提,凝聚內功,身上隱藏的能量才能爆發出煙氣或者不同形態的光芒,門派的不同,湧現出能量的形式也不同,在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使用武技。武技,顧名思義,就是打鬥的武功絕技,是各門派高智慧的祖先創造下來的,內功隻是強化武技,武技可以控製內功噴發出的能量,改變能量狀態和攻擊形勢,更重要的是,武技決定攻擊強度,是武功的主流。
床旁,一位美麗的少女倚在床邊睡著。少女大約十七八歲,穿著白色超短牛仔褲和米色的衣裳,秀發披肩,眉如遠山,小巧瑤鼻,嘴如櫻桃,一張精致的鵝蛋滑如凝脂,修長的白腿纖細的蠻腰,宛若天仙。
“羽觴哥,你終於醒了!”少女緊握住羽觴的雙手,又哭又笑地說。
羽觴麵無表情地審視著她,十分迷惑,十分茫然,僵硬的臉蛋實在裝不出什麼激動的神情,因為他在腦海裏逡巡,實在找不出所有有關那少女的信息,帶來的隻是滿身的沙礫,真令人有些失落。他緩緩地將手縮回來,心平氣和地問她:“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我是你的好朋友夏名啊,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叫羽觴,我的家在哪裏?我是做什麼的?我什麼都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十分激動,把身邊的東西都隨便亂扔,但腦袋依然微微發脹,感覺就要像火山一樣裂開,那種劇痛瞬間流遍全身,不可遏止。
“羽觴哥,不要這樣,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一起上學,一起生活。我會給你快樂的人生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行嗎?”夏名緊緊地抱住正在發狂的羽觴,眉宇間透出一抹濃濃的憂傷,晶瑩的淚水從她那黑色的瞳孔中閃爍出來,像是閃閃的星星,那麼溫情,那麼溫柔,能撫平人心靈上的創傷。
夏名的擁抱平息了他的激動。羽觴蒼白的臉蛋,顯現的是抹也抹不去的哀傷。他總是有一種欲哭不能的感覺。他似信非信地說:“我連我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怎樣生活呀?”
夏名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令人琢磨不透,說道:“放心吧,我會告訴你,你以前做過的事。”
門輕輕地推開了,進來的是活潑開朗的小夥子,名叫德凱,看到羽觴醒了,把剛買的麵包丟在一邊,喜出望外,衝過去緊緊摟住他,一時激動得無法形容。
然而,他隻是回過頭來瞥了我一眼,不說一句話,亦沒有什麼回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