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疏墨摸摸下巴,“那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陶雨霏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對她的意見十分歡迎,“你說吧。”

蔡疏墨認真分析,“這種帶球跑文學肯定是孩子長得很像父親,並且幾年沒見,第一眼就對陌生的男人十分熟悉,同樣男主也會一眼認出這個是他的娃,並且在見麵沒幾次的情況下就喊他‘爸爸’。”

陶雨霏想了想,的確是這樣,大部分劇情都是這樣安排。

“一般來說,這個孩子都會成為男女主的助攻,各種說服女主原諒男主跟男主回家之類的,但其實我很不喜歡這種劇情。”蔡疏墨說著說著,忍不住皺眉,“孩子那麼快接受一個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麵的陌生父親,不好奇他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媽媽,甚至還明裏暗裏要求自己媽媽回去找他。”

“孩子可以說是年紀小沒心眼所以才這樣做,但大部分小說都是這樣的劇情安排,看得我頭痛。特別是某些劇情中,孩子輕易相信了男主的說法,認為自己母親是個壞人,又或者和父親‘鬧別扭’才離開,甚至幫著一個外人的忙去吵鬧養活自己幾年的母親,讓她‘聽話’。”

“我有時候在想女主不如生塊叉燒吧,都好過生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孩子,真就全文最委屈女主,最虐女主,象征性虐下男主,然後就有一堆助攻催女主不要不識好歹快和男主複合,這種劇情其實是女主委屈退讓才有he。”

感覺自己的情緒太過負麵,蔡疏墨整理剛才自己想說的話,“嗯……其實這隻是我的看法啦,如果你是真的想寫帶球跑,就建議你不要寫那樣的劇情了。畢竟孩子是女主生的,痛苦也是女主受的,她比任何人更有資格做出選擇,孩子就算不偏幫她也好,也不要幫著男主勸說她。”

陶雨霏略有所悟,其實她平時也很喜歡和蔡疏墨聊天,總能聽到一些不同的想法,給她很多建議。蔡疏墨說的也沒錯,自己在看文時也總會遇到這樣的情節,雖說不是每本小說都是男主逼得女主逃跑,但還是存在蔡疏墨說的那種情況。

女主帶著滿身傷痛離開,以為孩子是世界上最能理解她的人,結果還幫著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去勸說她複合,這聽著心都涼了。

陶雨霏握緊筆,“蔡蔡子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會記下來的。”

蔡疏墨向她笑笑,“那祝你文思泉湧啦。”

陶雨霏一臉自信道:“我會的。”

陶雨霏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思路,蔡疏墨拆開棒棒糖的包裝塞進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她滿足地眯起眼睛,隨後抽出英語卷子,準備大戰外文。

除了梁卓然,蔡疏墨並沒有向其他人提起過自己的家庭情況,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她也不想用這個來賣慘,所以就算是和她關係很好的陶雨霏都不清楚她家裏的事情。盡管如此,還是能看出些端倪。

陶雨霏之前與蔡疏墨不相熟,自然沒多關注她,而這個學期二人的關係突飛猛進,陶雨霏也在自己家人麵前多次提起她,陶母也知道有蔡疏墨這麼一號人物。陶母參加的兩次家長會都是由蔡疏墨本人出席,有可能是家人工作繁忙沒有空,也有可能是其他事情。

但陶雨霏想起上次去蔡疏墨家烤餅幹,她家裏並沒有擺放家人合照,廚房裏的碗碟也隻夠一個人用,種種細節串成一起,陶雨霏也能隱約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陶母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自己女兒聽,陶雨霏也記上心,平時也沒在蔡疏墨麵前提起太多關於父母的事,怕引起她不好的情緒。同時,陶雨霏也明白了為什麼蔡疏墨思考方式成熟得不像個同齡人。

陶雨霏在心中默默歎氣,除了暗中給她支持,自己也好像沒什麼能做的事了,但願她能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