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昇有些心疼，但做錯事的本來就是她。佳雯臉上的巴掌印雖然沒有腫了，但依舊很明顯。何況他心中再清楚不過，若不是因為給他麵子，潤涵定是不會放過她。
他扶了扶額，眼見自家兄弟上樓後，他慌忙橫抱起喬雪，惱怒的看著她，“你說你啊，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惹岑佳雯。”
這不是……找事嘛。
……
岑佳雯正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吃飯，霍潤涵就跟著上來了。她的眼睛很專注的低著，一眼都不想看他。
男人沉了沉臉色，走到她身邊。
“為什麼不讓她道歉，岑佳雯，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解人意了。”
“為什麼要讓她道歉，她說的又沒錯。我如今就是喪家犬，除了這條爛命，我一無所有不是嗎？她們說我是蕩婦有錯嗎，在別人眼中我現在可能連夜總會的女支女都不如。我過去仗著脾氣家世確實欺負過不少人，有今天也是活該。”她緩緩說，仿佛罵的人不是自己。
霍潤涵扯住她的手臂，“你何必要這麼說，了解你性格的人都知道你就算是家世傲人，也不可能會無緣無故……”
“我就是故意的，”岑佳雯打斷他，對他一笑，卻空洞蒼白的可怕，“人人都說，欠了別人的就要還，在生前還幹淨，死了才能輕鬆。我的孩子還給了哥哥，我的父母還給了弗朗西斯科，我曾經的輝煌也全部還了出去，我的自尊也該還給那些過去被我傷害的人，不是嗎？”
“那我呢！”霍潤涵驟然暴喝，因為極端的憤怒，他一把就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揮到了地上，那還沒吃完的晚飯濺在岑佳雯身上，更是狼狽。
他大力握住她的肩膀，用蠻力將她推倒沙發上，死死的壓住她，凶狠的看著她的雙眸，“那你欠我的呢，你要怎麼還我！”
岑佳雯平靜的看著他，他的憤怒如今在她麵前也不再具有絲毫的威脅性，“我以為，我欠你的早就還清了。有心的利用，四年前的強暴，半年的囚禁，一年的婚姻，還有我的父母、我的孩子。你問問你自己，這還不夠嗎？”
“那我的心呢？”霍潤涵雙眼都血紅起來，她這樣將她的傷口鮮血淋漓的展開給他看，他疼的痛徹心扉。是啊，他是愛她，可這麼多年來，他給她的歡樂那麼少，痛苦卻那麼多。
明明他想將世上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他心中酸澀，好像被人挖去了心髒。
岑佳雯愣了愣，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你的心我也還了。”
霍潤涵悲傷難抑，素來高高在上的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不少，淒楚一笑，“你不要我了嗎？”
此般的表情，此般的語氣，正好戳中了岑佳雯心中最痛的那根弦。她的眼睛瞬間也紅了，眼淚迷蒙了雙眼，蓋住了一世蒼涼，半生繁華。
潤涵，你何苦呢？愛而不得，進退兩難，你難道就不絕望嗎？
她卻笑了，“我把我的心還給了你，我說過，我愛你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