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雯，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你不放過你自己也就算了，他們要麼是你的朋友，要麼是你的家人，你怎麼就不知道想點好呢？”他頗為無奈道，波濤暗湧的黑眸倏然抬起看起墨寒。
墨寒察覺到他淩厲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他們相處多年，默契早已存在其中，隻是這一個動作，就讓霍潤涵蹙眉。
岑佳雯想想也是，她靠向男人的懷中，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低語：“別人都說夢是相反的，希望如此吧。”
沒人再接她的話。
車子開到藍口區別墅，岑佳雯本想扶霍潤涵上樓，霍潤涵卻溫潤對她說：“你先上去吧，我有點事情要問問墨寒。”
“什麼事情還要瞞著我？”岑小姐也不是好忽悠的。
男人攤手，“我在醫院受了一個月的罪，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岑佳雯尷尬挑挑眉，好吧。
在這件事上她有十分大的責任，要不是因為她任性非要去，也不會出這種事。
等她走遠，霍潤涵像是驟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周身的和善與偽裝全然不見，他沉著臉，冷聲問：“黎漪漪怎麼了？”
墨寒自是不敢隱瞞，“她……失蹤了。”
“失蹤？”霍潤涵譏笑，“這是什麼意思？”
以他們的背景和通訊網，怎麼可能會讓一個活人徹底消失不見？
墨寒眸中閃過些許悲傷，“您也知道，黎小姐跟著老大去過很多地方，西西裏島內部很多人也都認識她，所以她身上也有我們內部的追蹤器，是植在皮膚裏的，老大靠這個抓到她很多次。然而……兩周前，他們之間不知道鬧了什麼矛盾，老大又發瘋了幾天。接著，黎小姐就消失了，直到幾天前，我們找到了她的屍體。”
霍潤涵瞳孔猛然一縮。
“老大近乎發了瘋，黎小姐的屍體已然血肉模糊，唯有那張臉還算是完好，她手中握著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求老大讓她火化。這句話徹底逼瘋了他，他也不管她的屍體，就將自己關在屋內關了好幾天。意外的是，三天之後，那邊突然著了大火，所有的一切都燒了精光。老大趕去的時候，已然隻剩下了骨灰。”
他低下了頭，“可我知道那人不是黎漪漪。”
“什麼？！”霍潤涵震驚。
他臉上劃過難堪，猶豫了半晌，“我，我見過她的身體……那屍體雖然已經慘不忍睹，但並不是全然毀壞，她……胸下方少了一顆血淚痣。”
霍潤涵詫異的看著他，他這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可不是一點半點啊。
他眯起了眼睛，“寒，你和黎漪漪……”
話到一半突然收住，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沉吟半晌，“你告訴希宇了嗎？”
“沒有，那陣大火後，老大讓我們把骨灰放在一個玻璃瓶中，他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情緒相比較開始也穩定了太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怕他還會傷心，所以就沒說。”
“沒有人去查那陣火嗎？”霍潤涵冷聲問。
這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沒有，老大說不用，”墨寒抿緊了唇，似是在隱忍著什麼，“他……他好像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