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離開?”許淼看著她。
“我不知道,看心情,”她淡淡說,“我留下是因為沒有事情做,你還有那麼大的一個公司要處理,可別在這虛度大好時光。”
許淼垂眸,她的意思他了然於心。他轉身就往回走,“老子閑的無聊想來度個假還不行,你有個屁意見?”
岑佳雯一笑,臉上有些晦暗。她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景,突然叫住他:“許淼,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又剛換了女朋友。”
男人腳步一頓,繼而頭都沒回接著走,“嗯,老子女人圍著A市能轉半圈,你第一天知道?”
岑佳雯環胸,難得認真,“好好對人家姑娘,這世間的女子,不是所有的都愛慕權勢,總有那麼幾個人,值得讓你傾心相待。”
許淼臉色一冷,沒再說話。
岑佳雯歎了口氣,其實她真正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她起身去了別處,圍著度假村步行散步。心中此起彼伏,五味俱全。這世上多少癡男怨女,明知道緣分淺、愛難得,卻依舊怎麼勸都不肯放手。
其實人生在世,能做的事情那麼多,何必為愛蹉跎。
道理懂,能勸人,也是勸己。
她在外麵逛了好一圈,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甚至連晚餐都沒吃,閑下無聊,心中又堵著事,她便又去泡了泡溫泉。
然而,身在溫水中,她卻想起了兩人曾經在加尼福尼亞時的情景,當時,也是這般如此,霍潤涵在天下人麵前都是嚴肅正經的模樣,唯有對她才會耍流氓無下限。可於她而言,若是那個男人不是他,她想必早就一巴掌拍死那人了。
原來半年多的時間,淪陷的不隻是身。原來,她岑佳雯也不過如此。
心中有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黃昏之後便是漫漫夜色。這邊的度假村在A市都是很有名的,晚上燈光特別的漂亮,並非像霓虹帶來的那種美,這種成片小燈泡組合成的圖案散發出來的燈光,是溫馨和浪漫的。
隻是,身邊不斷成雙成對,而她就連影子,都是一個人。
岑佳雯抬頭看了看滿天星光,眼前又劃過他們在花園時,在美國時,在瑞士和馬爾代夫時看到的那些朗朗明月、繁星點點。她完美無缺的臉上一點表情的沒有,隻是定定的看著,目光癡迷又專注,美好的仿佛不可褻瀆的女神。
她用了十天的時間,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雖然他們結婚時間並不算長,但霍潤涵說的沒錯,她的回憶中,已然大部分都成了他。
其實,他不願說又能怎樣,她不勉強他便是,她在很多不願意麵對的事情上素來習慣了裝傻。她家哥哥曾經說她是大智若愚,其實,不過是自我逃避罷了。
岑佳雯下了決心,明天她就收拾收拾回去。
她素來敢愛敢恨,愛上了就大膽麵對,哥哥說的事情她並非不擔心,但她願意相信他。就算賭輸了,也無所謂。
大不了,一身傷痕,也能做到放手放的幹幹淨淨。
愛不了,那便全心全意的恨。人活在這個世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必再去為難了自己。
她想了想,起身回酒店睡覺。
可,剛走到門口,她便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渾身警覺。
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裏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