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菲聽她說得那麼決絕,臉上也掛不住了,收斂了美好笑容,說:“可是感情的事本拉力就你情我願的啊。誌楠他早就不愛你了,我們為了隱瞞你也很辛苦的。”
“你無恥!”
張誌楠深知林清淺脾氣,生怕她一言不合上來打人,趕緊上前護著柳一菲:“林清淺,你別亂來!”
林清淺更加傷心欲絕,她退後幾步,下死眼打量著眼前兩個人,同仇敵愾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壞人。
怒極反笑:“很好,很好!”
她的視線從張誌楠身上,移到柳一菲身上,又回到張誌楠身上,來來回回。
“你們兩個比翼雙飛,我反而成了拆散牛浪織女的王母娘娘!你們兩個真是好手段、好口才啊!”她慢慢地、斟詞酌句地說著,任由恨意一點一點在心底蔓延,“柳一菲,我認栽!”
高傲地仰起頭,把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倒灌回去,快步離開。
回到座位上,胃口早就倒光。
溫少司見她食不下咽的樣子,倒是很識趣,默默買單打包走人。
晚上的通惠河很安靜,樹葉子掉光了,隻剩光禿禿的枝條。幸好有潺潺流水聲,把遠處鼎沸的人聲給遮擋了。世間煩惱,似乎都被這數百年奔流不息的江河水衝走。
林清淺一邊走一邊踢石子,一言不發。
溫少司勸她:“別難過了,看清他們的真麵目不是好事嗎。大不了哥再幫你一回,假裝你男朋友。”
不得不說,溫少司這小子寄人籬下,一等一的會看臉色行事。
“少自作聰明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知道嗎,FE私房菜的菜譜到主廚,都是我給找的,有時候我還會過去客串,幫她招待客人。可是她竟然這樣回報我。”
她為朋友兩脅插刀,可惜,柳一菲最後卻插了她一刀。
溫少司沉默了。
過一會兒,他說:“你等我一下。”
邁開長腿跨過灌木叢,匆匆消失。
“臭小子,搞什麼鬼。”林清淺嘀咕著,不過還是站在原地等他。
不到五分鍾,他就回來了,左手握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糖火燒,右手竟然拿著一束清純欲滴的——百合花。
這組合,林清淺看得直了眼睛。
直到溫少司把百合塞到她手裏:“送給你。”
冬天的百合花可是很昂貴的,林清淺喜歡花不錯,但都是種一些好養活的品種。對於嬌嫩的瓶插花她很少問津。清雅的香味傳入鼻中,林清淺臉一紅,聲音都低了八度:“這麼破費幹嘛。”
難得母老虎也變溫順小貓,溫少司忍著笑,摸摸她腦袋:“怕你心情不好趕我走啊。”
“誰趕你了。”林清淺白了溫少司一眼,心裏卻美滋滋的。
一絲笑意,在她嘴角不知不覺蕩漾開來。
“天天白吃白住,我也不是沒良心的。”溫少司用紙袋包著糖火燒,燙得直吹氣,“來吧。心情不好要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