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2 / 3)

“那,”鍾離疏忙一把拉住他,“那我該怎麼做?”

阿樟一揚眉,很西番化的聳著肩道:“當年我老丈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妻子的錯,就是丈夫的錯。”

鍾離疏不解地一歪頭。

見他不解,阿樟又道:“婚禮上,侯爺為什麼自己把自己的拜墊踢開?又為什麼在坐‘床’的時候搶著說話?”

鍾離疏一怔,那眼眸漸漸就眯了起來。

見他似有所悟,阿樟這才收斂起神‘色’,重新變回那個舉止刻板的木頭人阿樟,又僵硬地向著侯爺行了一禮,拎著靴子退出去,隻留鍾離疏盤‘腿’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 ·*

林敏敏故意在孩子們的院子裏盤桓多時,直到月上樹梢,孩子們一個個都睡著了,她再也沒有理由逗留下去,這才磨磨蹭蹭地回到正院。

正院裏黑乎乎的,隻有臥室還亮著燈。

林敏敏一向是個注意生活*的人,沒結婚前,她的臥室連彎眉都不可以隨意進出,而鍾離疏更是個不輕易相信人的,所以他們的院子裏從不留人守夜。

磨磨蹭蹭‘摸’到臥室‘門’口,林敏敏站在‘門’邊上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著臥室裏沒有任何動靜,仿佛鍾離疏已經睡著了,她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臥室裏,燈光被鍾離疏調得極暗,不過仍能叫她看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那人仰麵朝天的躺著,似乎是嫌燈光刺眼一般,他的一隻手臂屈起,橫遮在臉上。因天氣漸熱,一‘床’薄薄的被單隻胡‘亂’搭在他的腰腹部,‘裸’.‘露’出大半個光潔的‘胸’膛,和那兩條長得不可思議的‘腿’。

站在‘床’頭,望著這熟睡的人,林敏敏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這距離不僅僅是身份地位上的懸殊,還有個‘性’上的。就‘性’格而言,他們幾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端,鍾離疏是極端的任‘性’霸道,她卻是極端的缺乏自信且還有些懦弱。之所以會鼓足勇氣嫁他,不過是因為她相信他的霸道之下還有一顆體貼的心,而今天他的表現卻是叫她失望了,他的強硬甚至勾起了她心底一直存在的、被她刻意深埋起的不安全感……

仿佛感受到她的凝視一般,鍾離疏忽地拿開擱在眼睛上的手,臉扭向她的方向。

林敏敏嚇了一跳,剛想退開,這才發現他仍閉著眼。

影影綽綽投照在他臉上的光線,卻是更加勾勒出他的薄‘唇’鋒眉,以及那一身就算是閉著眼,仍在肆無忌憚散發著的強硬氣質。

剛才她之所以猶豫著不願進‘門’,就是怕他還醒著。如果他還醒著,她就會忍不住想要去質問他,而以他這強硬的脾氣,怕是不會妥協,這樣一來,他們勢必又要吵架……吵架,不僅於事無補,還會更加加深她心頭的不安,她不喜歡這樣,也不想要這樣……

她歎息一聲,煩惱地‘揉’‘揉’額,轉身正要去撚滅那燈,手腕卻忽地被人拉住。

扭頭看去,就隻見剛才還在裝睡的人,這會兒已經支著手肘半坐起身,一邊緊皺著眉頭望著她。

“可是頭又痛了?”鍾離疏問

那人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心,不知怎的,竟令林敏敏的鼻頭一酸,眼底頓時泛起一陣濕意。

見那雙桃‘花’眼裏忽地湧出淚光,鍾離疏嚇了一跳,趕緊跳下‘床’去,一把將她拉進懷裏,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可是頭痛得厲害?你且忍忍,我這就去叫大夫。”說著,就要去‘門’口叫人。

林敏敏忙伸手抓住他,搖搖頭,‘抽’著鼻子道:“不是頭痛。”

“那是怎麼了?”鍾離疏不禁一陣著急,捧著她的臉道:“怎麼了?告訴我,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