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索,她定了方向。去投靠門派,據她所知,清風門離這裏也不遠,走個三五天就到了。雖然她年紀大了修煉成仙不太可能,但她好歹是實體魂,學一點自保還是可以的。隻是眼下到處都是災民,恐怕去的人不少,三五天不吃東西也不現實,得先攢點錢。而且還欠著別人十文呢!她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得還了才行,不然利息一月一文也是大開支了。
做點什麼才能賺錢呢?她看起來才十一二歲,力氣是沒有的。縫縫補補的女工她也不會。琴棋書畫不會的不會,不精的不精,賣藝也不成。那容易的隻剩端盤子洗碗了!先這麼著吧,明天去找個酒樓,看能不能找個工作。
提心吊膽了一天,她太累了。就著沙沙的雨聲,她裹了裹外麵的衣服,睡了過去。
“咚-咚咚咚,天寒地凍。”打更的梆子聲把朱小小從夢中驚醒。這時間,估摸是後半夜了。打更的鑼也換成了梆子,怕擾人清夢。下著雨呢,可不天寒地凍嘛!朱小小打了個冷戰,扶著柱子站起來。想活動一下雙腳。一陣眩暈感襲來,她趕緊扶住了,這身體可真弱啊!瘦的不行。還得想辦法補一補。醒了便睡不著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些曆史啊!皇帝啊!古代詩歌啊!故事啊!熬著熬著天就亮了。
許三又得了一兩銀子。楊禦風不死心的還要賭,不過這一次,他賭她不會笑。開玩笑,誰像她這麼慘還笑得出來隻能是腦子有病。許三隻有無奈地接受他的無賴。這三少爺轉眼都十八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呢……
朱小小天一亮便去各大酒樓碰運氣。先找大酒樓,實在不行再找小作坊。這也是她深思熟慮決定的。她現在被追殺,殺手一般低調不會去大酒樓,而且大酒樓見的世麵多,你想啊,大家都是有頭有臉,要麼有錢要麼有權的人物,她拍拍馬屁,小費可能不少呢!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啥也沒有,吃總吃的好一些吧!幸運女神終於想起來她了。第二家酒樓就決定留下她試用一天。看著她眼睛機靈,讓她做個傳菜的。
這酒樓叫做“留仙居”,風格甚是雅致。隻有單間沒有大廳。每個單間外麵都有一張畫像,或是位仙風道骨的修行者,或是枝含苞待放的臘梅,或是靈動跳躍的精靈般的小鹿等等。真是個風雅的好地方。每個房間都有固定的傳菜員,由於她是第一天上崗,還有一位大一些的小二哥哥薑子帶著她。發了一套新衣服,她趕緊換上去。提起狀態準備幹活!酒樓不僅包吃包住還發工資,每月有20文!哈哈哈,感覺突然就有了安全感。第一個月加上利息還11文,她還能剩九文。她開心極了,至少有了落腳之所。她負責的單間門外是一叢翠竹,她暗暗告訴自己,我也要像竹子一樣挺拔於風月之中。
很快,她的單間就來人了!酒樓早上很少有人來。來的基本也是訂餐的。一般中午或者下午才會忙碌起來。帶她的小二薑子正在啃饅頭,朱小小便自告奮勇的前去接待。生活有了盼頭,朱小小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這是她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覺得踏實。她拿著茶麵帶微笑叩響了房門,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歡迎光臨”。可等她抬起頭,卻發現一張鐵青的臉。人倒是長得俊,就是臉色不太好。也許帥哥都有這個通病吧,倒是帥哥身後的小胖子和藹可親。她就又衝小胖子笑了一個。額,仿佛那位帥哥的臉更青了。
來的正是楊禦風和許三。這今天才剛開始呢,他的賭約就輸了!這丫頭純屬腦子有病,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可他卻笑不出來!飯也不想吃了!楊禦風拂袖而去,帶翻了新倒的茶。茶碗順勢落地,摔個稀碎。薑子應聲而來,正好遇到剛要出門的楊禦風,看出是城主的小兒子趕緊行禮,也不知原委,先道歉:“公子爺息怒,這孩子早上剛來,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楊禦風雖然在氣頭上,卻也沒有想過因為自己心情不好為難這小二,便冷淡地回了一句“無妨”,然後拂袖而去。
薑子趕緊進屋,朱小小正在收拾碎片。薑子一臉急切,連聲詢問。朱小小一臉茫然,莫名其妙。
事情的結果,那個茶碗價值一兩銀子,由朱小小賠。她沒錢,薑子墊付了,讓她以後慢慢還。五個月啊!她要整整白幹五個月啊!真不知道那三公子發什麼瘋!以前隻覺得他是的女裝大佬,還挺有個性。現在,她收回所有的讚美之詞,在心裏狠狠地罵他一通。此時的楊禦風噴嚏不斷,許三趕緊吩咐廚房熬薑湯準備祛風寒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