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每天朱小小都跟著去施粥。回來之後便在府裏四處晃悠,想多聽聽這個世界的規則。可下人們更多聊的隻是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小事。重要的消息是半點沒有。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哥哥在哪,更別說找什麼小狸了。唯一的收獲就是天天跟著雲舒隻是學會了怎麼穿衣洗漱,怎麼生火買菜。
一天天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不知道自己身世,名字。也不知道哥哥長什麼樣子。更不敢貿然打聽雙靈獸。無事可做,毫無進展,還得時刻提防神出鬼沒的仇家,不知道啥時候就被拿走性命或者被邪修抓去當篩體靈。朱小小心煩意亂,心神俱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脖子傳來一陣涼意,讓朱小小瞬間驚醒。
一把匕首,泛著寒光,架在她的脖子上,隨著她的呼吸,她仿佛能感覺匕首下的皮膚有了一絲血痕。但她沒有慌,人為刀俎,慌也沒用。她死過兩次了,麵對死亡變得從容了許多。何況這並不是必死的局,對方沒有直接殺死而是舉刀威脅,說明來者有所求,不求命,別有他求。她漆黑的眼眸望向來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剪影,但身姿挺高,是個男人。隻是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也有可能是個身材高大的女人。不過這些都是無用的糾結,因為反正也不認識。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在蒙蒙的月色下麵麵相覷。終於,朱小小開口了:“你不殺我肯定是有事撒,說嘛,啥子事?”朱小小用的四川話,萬一是個職業素養高的殺手,一般會確認身份後再殺。所以她用四川話問,企圖蒙混過關。“?你說什麼?好好說話!不許叫,再叫我殺了你!”殺手的聲音倒是低沉而凶狠,不過感覺有點笨,這麼半天才反應過來讓她不許叫,說不定是個新手。朱小小分析著,繼續忽悠。“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位大人,為什麼要殺我。但你刀架脖子上了,我也沒辦法是不?你要問什麼問吧。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次她用上了蹩腳的川普,既不想惹怒殺手,又想繼續裝傻。“裝,你繼續裝,白天你可不是這樣的。”朱小小一愣,白天,這個人見過我!他還熟悉我的口音!索性也就好好說話了:“敢問閣下認識我?”“廢話少說!”賊人似乎因為露餡而變得更凶了,“說,你到城主府什麼目的?誰派你來的?”“我就借宿而已啊!能有什麼目的!?”“那你一天四處亂竄,是不是想偷什麼東西?”“……我看城主府這麼大看看還不行嗎?以前沒見過這麼大這麼好看的地方。”朱小小看此人頗為維護城主府,便借坡上驢誇上城主府了。“那當然,城主府哪裏是你們那些小門小戶的胭脂鋪可比的!還算識相。管你什麼目的,明天天黑之前,離開城主府!省的天天盯著你累得慌。明天不走,那就永遠留下吧!”說完他晃了晃手上的匕首,一個縱身,消失在黑暗裏。
朱小小虛脫的縮回床上。這幾天的經曆像快放從她腦海裏飄過。真是刺激!先是接二連三被雷劈,然後又吃了那惡心的巧克力肉,痛苦不堪的移了魂,提心吊膽的離開了森林。好不容易煞費苦心混進城主府,結果被人把刀架脖子上,威脅明天必須滾蛋!關鍵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這世界又是修仙又是飛簷走壁的武林高手,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現在她的腦袋就是一團漿糊!
“我太難了!”朱小小在床上翻來覆去,事情太多,腦子太亂。朱小小開始懷念以前的世界了,實在不知道還可以百度一下啊,還可以發個朋友圈集思廣益啊!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吐槽了一會,朱小小逐漸冷靜下來!生活給你的東西,不管酸甜苦辣,隻要你不死,就得全盤接著!她梳理了這幾天的見聞,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走是必須走了。她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個殺手肯定認識她。不對,她現在是那個小姑娘的身體,殺手是認識那個小姑娘。通過殺手的隻言片語,朱小小推斷出幾個信息:第一,那個小姑娘應該是某一個胭脂鋪有關,而且不會太大。不然殺手不會這麼不屑一顧。第二,城主府目前肯定有什麼寶貝,他才會十分提防她這個新進來的陌生人,連說話語氣都了解了。第三,這個人來威脅他應該是暗中進行,就是說城主不知道。不然城主完全有理由不接受她,或者隨便一個借口就可以打發走她,沒必要半夜派人闖閨房威脅。分析出來後她突然不想走了,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這個人能解開她是誰的秘密!賭一把!她在心中一合計,有了對策。便躺回床上穩穩的睡了。
黑暗中走出一人,凝望著她,思索著什麼,半晌沒有動過,又仿佛放棄了似的,轉身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