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齊紹陽的作死程度已經足夠令薑欒震驚, 井且這小子是一步錯,步步錯。
都不需要薑欒出手,他從頭到尾隻不過在旁邊看著,適時的側敲了一把, 這小子就把自己搞進了深淵當中。
如今看來, 這作死還是遺傳的, 夙平郡王與之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薑欒這個外來人都知道, 施將軍對於整個天啟來說十分重要, 鎮守邊疆防止外敵來犯。
這人雖然身死……還死的相當古怪,皇帝卻沒有命人發喪, 而是將事情隱瞞了下來, 私底下調查, 顯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施將軍已死的事。
這也是為了防止城中混雜有敵國奸細,將事情透露出去,於天啟不利。
而現在夙平郡王倒好,站在城牆上麵呼呼喝喝, 生怕落下城裏的每一個人,非要將這事抖落幹淨才好……
但是等一下!
薑欒微微蹙眉, 夙平郡王嘴裏說的施將軍的獨子是怎麼回事?他發瘋不是為了要救齊紹陽麼?
當然不得不說夙平郡王這番表演還是相當有效果的。
圍觀百姓們不僅是看呆了,還相當震驚。
薑欒初來乍到, 不十分了解情況, 混在人群裏麵豎起耳朵來,聽到一旁的百姓們私下竊竊私語。
“這個人是誰,他瘋了麼?居然說施將軍……死了?”
“先不說施將軍有沒有出事, 這人也是奇怪,施將軍明明至今未曾娶親,哪來的孩子啊!”
“那可說不準, 你們不認得這瘋子是誰,我可認得,這人就是北定王府上的夙平郡王,早些年因為未婚有子被攆出家門的那個。”
“居然是他!那也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吧,而且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莫非……”
薑欒在旁邊兒聽的,和百姓們一同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就去抓齊紹麟的胳膊。
齊紹麟:“??”
“這可真是……夠奇葩了,”薑欒自言自語道,“一個不是也就算了,另一個竟然也不是,這可不能讓老爺子知道啊。”
薑欒話音剛落,齊紹康就扶著齊玉恒擠進了人群,與薑欒打了個照麵。
薑欒:“……”
齊紹康衝薑欒微笑著點了點頭,又一臉擔憂的對齊玉恒道,“祖父,您快勸一勸郡王吧,他簡直是瘋了,居然說陽弟不是大伯的兒子……”
齊玉恒沒有像薑欒想象中的那般脆弱,聽到這話雖然十分暴怒,倒也沒有即刻暈倒,想來將近半年間身體竟比初遇時強健了不少?
但即便是這樣,齊玉恒還是氣的臉頰通紅,狠狠的敲著拐棍,吆喝夙平郡王,“竇蔻,你有話……有話咱們回家裏去說,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夙平郡王對齊玉恒的話充耳不聞。
既然老頭子手裏沒有免死金牌,對他來說就毫無用處了,如今能救齊紹陽的也隻有皇帝的那一道聖旨。
所以夙平郡王就算是拚死了、身敗名裂,也一定要嚷嚷的天下皆知,給皇帝施壓,讓他放了自己兒子!
所以夙平郡王依舊在城牆上喊著,“大家不知道,施將軍就死在了天壽節那天的合宮晚宴上,死狀何其淒慘,竟連個全屍都沒有,這是給人背了黑鍋啊!本郡王自幼與施將軍熟識,十幾年前……”
眼見著夙平郡王是不要臉了,要將十幾年前的醜聞一井脫出。
但他不要臉是一回事,齊玉恒可還要臉呢。
老頭子氣的胡子都哆嗦了,趕忙拉著齊紹康的手道,“康兒,你武藝高強,快點……快點上去阻止竇蔻!”
齊玉恒平時對夙平郡王也算得上是禮遇有加,如此氣急敗壞的喊他的大名恐怕還是頭一回兒。
但計劃是齊紹康出給夙平郡王的,他自然不可能上去阻止,正等著看一箭雙雕的好戲呢!
所以齊紹康麵露難色,輕咳一聲對齊玉恒道,“祖父,實不相瞞,康兒的傷勢一直未曾痊愈,想必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