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易很清楚, 所謂的“呼呼就不痛了”都是騙人的。但是,呼呼能稍微緩解疼痛,卻是真的。
然而沒吹多久,顧境便一把將他拉到身前,抱住他, 頭抵著他的肩膀, 聲音低沉沙啞:“不疼了, 別擔心。”
沐子易沒掙紮, 他輕輕攬住顧境, 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他的後背。偶爾撫過他身上的一兩道陳年舊傷,心裏便不由抽疼一下。
他聽說過,顧境生前是個什麼將軍,很厲害。但,將軍都是沙場舔血之人,受傷是常事。更何況, 顧境最終戰死沙場……
此時, 撫著那一身舊傷痕, 他心裏自然是難受得緊。
他悶悶問:“你地府裏沒有能祛除魂體傷痕的藥嗎?”
顧境頓了頓,才無奈道:“有, 但作用不大。我這身舊傷, 已經是用藥後的結果了。你若是覺得礙眼,往後我都用障眼法給擋了吧。”他的能力在子易之上,擋了子易便看不出來了。
地府的好些鬼物,其實都有用障眼法, 將自己弄得好看一些。因為大多數鬼的死相,其實都不大美觀,甚至是血腥惡心的。大家都是要麵子的,除非鬼力微弱,否則都盡可能維持一個相當接受生前正常模樣的狀態。
說起來,沐子易的包子店於這一方麵也是有個不成文規定的——但凡要進他家的店,就得把自己整得像個人樣。否則,滾遠遠的。人家來店裏是為了吃飯,可不是來看這些人各異的死相,難道還要讓客人們就著血肉模糊的鬼體啥的吃飯不成!
沐子易輕輕搖頭:“不必。我隻是……看著覺得心疼。”
顧境抿唇,撫著他那頭軟軟的頭發,垂首與他相依。
兩人相依了好一會,沐子易突然來了一句:“我們做吧。”
“嗯?”顧境呆呆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沐子易抬起頭,很是認真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們做吧。”
那一瞬間,顧境整張臉、脖子、耳朵,全紅透了。他緊張地結結巴巴道:“可……可我們,這裏沒套……也沒有潤……滑劑……”
沐子易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小小境,另一隻手輕輕撫上顧境身前的靠近心髒算的傷痕。他眨了眨眼,安撫道:“別緊張,那些個套跟劑,不用也可以的。放心,交給我,你隻管享受就好。”
顧境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道:“你認真的?”
“不然呢?轉移傷痛最好的方式,就是做能讓你快樂的事。”沐子易突然低頭,親了親他的傷處,低聲近似喃喃:“還是說,你傷口已經疼對,你覺得做不了?”
顧境倒吸一口涼氣,輕輕搖頭:“我可以的……”
“那就行了,放心吧,都交給我。”沐子易十分自信地拍拍胸膛,他可是看過不少黃書,甚至鈣片的,理論知識絕對滿分!
伸手牽過顧境,將人帶到那張大大的、古韻十足的木床上。沐子易不忘設了個結界,然後將顧境壓倒……
幾個小時之後,鬼仆過來敲了敲門,低聲喊:“大人,閻殿派人傳話,說是抓住叛賊了。”
房間的門很快打開,鬼仆看到他們家大人,一臉神清氣爽地出現在門口,一派魘足之態。其黑袍領口處,還隱約有不大和.諧的傷痕露出來。
鬼仆頓時明悟,低下頭隻當沒看見,心裏卻暗著樂。果然,他們家大人是在上麵的!
顧境低聲道:“知道了,讓他們先回去。你……備車候著。”
“是。”鬼仆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顧境這才關上門,走到床前,聲音裏的柔情滿得都快溢出來:“子易,季修已經被抓住了,你要去看看嗎?”
帷帳內一片死寂,沒有半點動靜。
顧境輕輕掀起帷帳,卻裏床上被子下鼓起一個包。紅色被子的麵上,還殘留著好些不可描述的痕跡。
被子裏的沐子易,一動不動。顧境鼓起勇氣,掀開被子,就看到他家戀人身上帶著好些不可細說的痕跡,縮成一團,一幅慘遭□□、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模樣。
他心虛地輕咳一聲,大手輕柔地撫上沐子易那還帶著紅印的腰,輕輕按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