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晉馳彎腰將地上的袋子撿起來,平淡如常的道:“今晚煮牛肉,怎麼樣?”
薛九涼斜眼看他:“你就沒什麼要和我交代的?”
“要交代什麼?”
對於防盜門的隔音效果,賀晉馳有十足的信心,根本就不擔心剛才的話被她聽見。
果然,她想發火又無處可發,皺眉道:“你們剛才是不是又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讓我一塊聽?”
“這是男人之間的探討,你聽了也理解不了。”
牛啊!這都能表述得如此令人無限遐想!薛九涼這次是真沒話說了。
由於買的東西太多,加上剛才不掛不顧丟在地上,一些生菜都掉出來了,鮮活的蝦頂著長長的胡須不停往四周伺機逃跑。
“過來拿一下你的衣服,不然該弄髒了。”賀晉馳先將她的衣服提出來。
她哦了一聲,腦袋中靈光一現,趁他不注意,猛撲在他背上。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別再磨嘰了,快點說吧。”
說著,還用臉去東蹭蹭他的脖頸,西摸摸他的後腦勺。語氣哀求得不行。
“你這是在耍無賴嗎?”他頓時好笑又好氣的道。
她完全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反而擲地有聲的道:“對啊!怎麼樣?”
他輕笑兩聲:“招數太嫩的,對我沒有效......”
還沒等賀晉馳把話說完,薛九涼雙手強硬捧住他的腦袋,對著嘴狠狠親了上去:“那這樣呢?”
事實證明,有時候還是不能寵得抬過頭了,否則容易恃寵而驕!
最後,薛九涼還是免不了一頓“懲罰”。任憑她怎麼哭著喊著,賀晉馳統統視而不見,壓根就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事後,薛九涼抱著被子慘兮兮的滾到角落。
“以後聽話了嗎?”賀晉馳道。
她趕緊點頭:“聽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機會她再原本帶利要回來!
臥室門外響起小賀委屈至極的嗚嗚聲,經過賀晉馳一段時間的調訓,它已經變得非常聽話,最起碼不會拿爪子撓門了。
賀晉馳衝門外訓了一聲:“安靜!”
輕微的嗚嗚聲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薛九涼不得不由衷敬佩:“厲害啊!”
這聲讚美膨脹了男人的征服欲,賀晉馳從桌上扯了幾張抽紙,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水擦幹,嗓音溫柔:“以後你隻管躲在我身後就可以了,耍手段這些心計,由我來做。”
聞言,薛九涼心驀然一顫。
“以前都是我的不對,不應該留下你一個人麵對這些。現在我來了,你的工作就是全身心依賴我。能答應我,你可以做得到嗎?”
一陣心虛忽的湧上心頭,薛九涼垂下眼瞼,沒敢看他:“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假裝,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不知道藥有問題,讓孩子流掉後嫁禍給張珍和李麗清,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其實剛開始知道,我確實很生氣。我不能理解你怎麼能為了報複,不惜把親生骨肉當誘餌。”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裏溢出一絲哽咽。
她閉上眼,緊緊捏著無名指上的鑽進:“現在知道我這個人這麼惡毒,你是不是後悔求婚了?”
他沒有說話。
薛九涼深深運了幾口氣,努力將胸口不斷翻湧上來的酸澀壓下去:“我早就想過會這樣了,沒關係,真的!就當昨晚,是個夢吧?”
她掀開被子下床,腳還沒踏到地上,就被一隻手臂撈回床上。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與不耐:“你又怎麼了?”
手被拽住了,她就用腳去踢:“越相處,你會越發現我這個人心裏有多陰暗、多歹毒!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不然那一天會把你害死!”
兩人掙紮了一陣,薛九涼剛大量消耗了體力,此刻根本就不是對手。抵抗了一會兒就不動了,被賀晉馳緊緊圈在懷裏。
“我覺得不公平。”薛九涼眼睛愣愣的望著天花板,呢喃道,“所有人都當我是傻子,表麵一套,背地裏又是另外一套。”
賀晉馳沒有出聲打擾,靜靜地聽她說。
“我從未要求過別人要對我好,可是,我都已經盡可能的做到有困難不去麻煩別人了。為什麼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我?”說著,她眼角落了兩道淚珠。
賀晉馳的指腹輕輕在她的眼睛摩擦:“因為那些人喪失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她眨了下眼睛,吸著鼻子:“之前我有想過放棄的,再怎麼說,二十幾年都已經過去了。可是......”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了,“是她們先逼我的!”
如果她們不千方百計讓她喝摻了藥的湯水,她根本就沒想過以牙還牙。
這時候,賀晉馳突然嚴肅起來,皺眉道:“既然當初發現了,為什麼要將計就計?你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嗎?”萬一把命搭進去,那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