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野的洪流在街道的拐角處出現。六頭黑色的老虎就像平地湧來的一片山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轟隆隆的踏著地麵,風雷卷動,疾馳過來。
“師姐,你猜的果然不錯,那幾個人身上搜出了這個。”
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女,從袖中摸出一枚玉牌,遞到薑銀月麵前。
玉牌上有蠅頭小篆雕刻著細密的一排字,“血雲宗。”一個黑色的“殺”字,龍飛鳳舞,透著一股狂野的氣息。玉麵光滑,透著湛湛緋色光芒。
“知道了。”薑銀月微微一歎,把玉牌遞給少女,“走吧,去見平宣王,哼,宗門死了這麼多弟子,我們的血可不能白流!”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走了!
天寶心裏長舒口氣,瞧得幾個人走遠,加上漫天的風雪呼嘯,應該不會有人聽見,趕緊氣運丹田。
“噗!!”“噗!噗!”
“嘿嘿,咱們幾個誰肚子不舒服啊,注意點影響啊,怎麼能,那個呢,嘿嘿!”
一個身體瘦削,尖頭梢腦的白衣青年,不懷好意的在幾個同門弟子之間來回的瞄著,得意的挖了挖耳朵。
“少他媽的扯淡,胡說什麼呢!”
他身邊的青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我沒扯淡!”瘦青年氣呼呼的給自己辯解,“我這傳承西域的聽風耳,從沒出錯過!剛才明明有人放屁了!武者當胸懷坦蕩,放了就是放了,有什麼不承認的!”
薑銀月皺了皺眉,這兩位師弟性子多少有些桀驁不馴,是盤龍峰那個瘋師叔坐下的弟子二人有一套西域秘法,透虛眼,聽風耳,可以看清飛鳥腹下的絨毛,聽到千米以外的聲音,一向靈異無比。
“你是不是存心作弄人,咱們幾個離得這麼近,我怎麼沒聽見??就算沒響動,起碼得有氣味吧?咱們連嗅覺都不靈敏了不成!”
“胡說!我從來不會聽錯!”最擅長的功法被人懷疑,這個耳朵尖尖的弟子,惱羞成怒,和身邊的人爭執起來。
“嗯?”
薑銀月惱怒的一轉頭,正要開口訓斥這幾個為了一個屁喋喋不休的家夥,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團促動的白影。
天寶立刻停下來,一動不動,身上覆蓋的積雪簌簌的掉下來,滾落在地上。
遭了!!
“嗬嗬,雪人自己會動。”
薑銀月冷笑一聲,踱著輕盈的步子,慢慢的接近那顆被自己忽略的古木下的雪人。
真是百密一疏啊,還以為誰家孩童堆積的雪人,可是大雪是在戰鬥中開始下的,一個孩童,得多大的膽子,在這種場麵下堆雪人!
幾名同門弟子明白了大師姐的心思,緩緩的抽出長劍,呈弧形包圍那裏。
天寶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到底還是低估了這些武者,幾百米的距離,都如此敏感!
“滾出來!難道還等老娘請你?”
薑銀月冷眉怒喝,音波尖而凝聚,紮的天寶耳膜生疼,雪人瞬間衝開,大塊的雪朝著薑銀月揚了過去。與此同時,天寶腳踩十絕追日步,開始逃亡。
“雕蟲小技!”
薑銀月心中惱火,被這種拙劣的藏身技欺騙,讓她的俏臉都籠罩著一層寒霜。
“原來是個乞丐呀。”
幾位同門長劍歸鞘,意興闌珊的看著天寶,一個元丹境的家夥,用不著他們一起動手。
天寶沒跑幾步,就一個踉蹌摔倒在滑溜溜的地麵上,下了這麼久的雪,天寒地凍中,地麵早就形如冰鏡,哪能容人疾馳?
腦後暗風響動,天寶轉過頭,臉色蒼白的看著五根閃著懾人寒光的手指,朝著自己戳過來。
薑銀月戲謔的一笑,眼前這個家夥倒也機靈,危險的時候還知道偽裝自己,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又有什麼用呢。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就因為這件事,害的她被師門的人笑話了好多年。
千鈞一發之際,天寶大喝一聲,雙手用了一個托天式,架住了薑銀月的手臂,盡管手臂已經幾乎失去知覺,天寶還是咬緊牙關,真元灌輸雙腿上,一招疾風火腿,那烈火霸天訣的武技被他使用出來,雖然不是火係真元,但依然有著一分武技本身的威力。
他抬起腳,朝著她丹田的位置踹去。
但薑銀月這個長腿美女,讓他的估算差了準頭,薑銀月本能的往後一仰,天寶的腳丫踏踏實實的踢在了神秘的處.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