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目光從滾風獸身上略過,然後落在了躺屍中的錦毛鼠。

錦毛鼠聽到滾風獸的聲音,嚇壞了。

主人來了?

怎麼辦?

它現在這個模樣如何見主人?

主人肯定會嫌棄它?

要是自此以後都不再理它了該怎麼辦?

錦毛鼠驚慌不已,六神無主地瞟了無邪一眼,然後看向顏芷楓想向她求救。

“獸園裏哪來的醜東西,誰放進來的?”

無邪開口了,果然一開口就沒好事。

他看向錦毛鼠的目光冰冷無情。

錦毛鼠又驚又怕,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它就知道!

它就知道主子會不高興!

“人呢?去哪裏了?”

無邪得不到回應,壓低嗓音,不怒自威,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令人不敢大喘氣。

飼養員行色匆匆地奔過來,目光瞥見了錦毛鼠的模樣,頓時大驚失色:“宮主請息怒,奴會立刻把它清洗幹淨。”

“不必了,這麼醜的模樣見過一次,本宮主不想再見到它第二次。”

在場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最難過的莫過於錦毛鼠。

顏芷楓眯著眼瞧,無邪的話是什麼意思?

放了錦毛鼠?

不太可能。

就他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把錦毛鼠宰了倒是更有可能。

而且看錦毛鼠和滾風獸的神情,也更傾向於後者。

飼養員不敢有半點忤逆的心思,恭敬地垂首應是。

然後朝錦毛鼠走過去。

錦毛鼠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飼養員將它拎了起來。

顏芷楓出聲:“等等,你要把錦毛鼠帶去哪兒?”

飼養員看了無邪一眼。

在獸園當差那麼多年,他頭一次見宮主對某隻靈獸如此另眼相待,因而顏芷楓問話的時候他才會停下來等宮主的指示。

無邪沒有指示,不過卻看向顏芷楓,勾起邪魅的唇角,一雙會放電的眼睛透著森冷的寒意:“汙了本宮主的眼,死不足惜。”

錦毛鼠耷拉下腦袋,身上散發著死氣。

是的,從來沒有例外。

隻要是讓宮主覺得醜了,即便再受寵,也會被打入“冷宮”,不,是會死。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

它們會被扔到可怕的魔窟裏,喂養魔窟裏的那群恐怖的生物。

錦毛鼠曾經親眼見過一隻十分受寵的火焰鳥因為到了換毛期剛巧被宮主撞見,然後就被宮主給厭棄了。

魔窟在獸園的北邊,隔著老遠,他們都能聽到火焰鳥慘絕人寰的痛叫聲。

錦毛鼠當時年紀小,火焰鳥最後絕望的悲鳴成了它腦海中無法抹去的記憶。

所以,它一直都努力讓自己變得好看,努力不露醜態。

可剛剛它真的是忍不住,太癢了,抓心撓肺的癢。

看著錦毛鼠絕望的模樣,顏芷楓皺眉瞪了無邪一眼:“你的眼睛髒了?要不要給你擦一擦?”“別以為本宮主對你寬容,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把本宮主放在眼裏。”無邪沉著臉,陰霾籠罩了狹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