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小不點經曆了一場生死,卻沒有半點驚嚇,倒是差點兒把他這個當爹的嚇死。

樂樂耷拉下毛絨絨的腦袋,像極了某種小動物:“孩兒知錯了,孩兒讓爹爹和娘親擔心了,是孩兒不對,爹爹不要生氣。”冷夜看見了,提醒的他。

“以後那麼危險的事不能再做了。”秦琰煜嚴聲訓道。

“不是孩兒想要這般,是那個壞女人實在殘忍,爹爹你看孩兒的手背。”樂樂把自己左手伸出來,手背朝上,委屈地控告,“壞女人用發簪紮孩兒的手背,好疼好疼。”

白胖的手背多出一個結了痂的傷口,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秦琰煜陡然見到這個傷口,臉色瞬間烏雲密布,抓住他的手問:“這是劫走你的人傷的?她還傷你哪裏?”

“她讓我手剝核桃,用手哦,孩兒不敢動用內力,掰不開,她就叫孩兒一直用力,手都紅了。”樂樂翻身讓他瞧個仔細。

再勇敢的孩子到了父母麵前,也會變得愛撒嬌。

秦琰煜沉聲道:“為何不早說?”

語氣不善,動作卻溫柔無比。

他讓冷夜拿藥。

冷夜沒有立刻回他。

秦琰煜皺了下眉。

“主子,您看,夜二那邊好像出了事。”

秦琰煜抬眸瞥了眼岸上。

他眼力好,看到了夜二臉上的焦急。

樂樂已經救回來,夜二何以如此急切?

忽的,他神思一頓,目光迅速掃了眼岸上的人。

芷楓不見了!

剛平靜下來的心好似被狠狠撞擊到。

秦琰煜麵沉如水,語快地吩咐:“劃快一點!”

樂樂伸長脖子看去,來回掃視幾次都沒看到娘親的身影,他不安地抓著爹爹的手:“爹爹,娘親不見了。”

……

在湍急的水裏橫向行駛如何能劃得快。

秦琰煜等不及,拍拍樂樂的腦袋:“你和冷夜乘船,我先上岸問問情況。”

“嗯嗯,爹爹快去,一定要把娘親找回來哦。”

秦琰煜飛離小船,腳踏江麵,飛上岸。

砰的一聲,夜二重重跪在他麵前:“請主子降罪,屬下失職,沒有保護好夫人,致使夫人失足落水,眼下下落不明。”

刹那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些圍觀人群不由自主地往外圍退了退。

秦琰煜身體劇烈一震,目光死死盯著夜二,顫聲問:“派人救了嗎?”

顫抖,既有憤怒,又有害怕。

“派人去找了。”夜二啞聲道,“但還沒有找到。”

秦琰煜冷酷道:“若是芷楓有個三長兩短,你一百條命也賠不了。”

話音未落,轉身就要縱身躍入江中。

“主子,不可!”夜二阻攔。

“讓開!”秦琰煜厲喝,眼神凜冽如刀。

風呼嘯,將他的衣袍吹得烈烈作響。

夜二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將功贖罪,不能再惹怒主子,可是他是暗衛,他的命就是用來保護主子,冒著生命危險也不能叫主子涉險。

他誠摯地懇求道:“主子,您為了救小主子已經力竭,再下去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