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還帶人來了啊,”燕靜一看到這個有點眼熟的男人肩上的包紮馬上想起了他的身份,她親切的朝周逐痕招招手,“哎呀這不就是上次小錦特地叫我過去看的孩子嗎?來來來,讓姐姐來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周逐痕遲疑的走向這個對他來說很陌生的女人,才剛走近就直接被燕靜一把拉進屋裏。

“來我們進去看,一直站著院子裏太累了,你們是一大早從村子裏來的吧。”

周逐痕回頭看向宮錦,隻見他還一臉笑嗬嗬的說,“是啊,我們是一大早從村子趕來的。”

周逐痕坐在榻上,逐漸理解了從進來到現在的情況。

和宮錦看起來關係很好的女人名叫燕靜,是一名大夫,她講話很溫柔,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反駁的信服力。

燕靜此刻正觀察著他肩膀的愈合情況,她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接著把了把脈,滿意的點點頭,“恢複的不錯,看來宮錦有好好的照顧你。”

周逐痕默默地把衣服穿起來,不知道為何有種宮錦是自己家屬的感覺。

“你先別急著穿回去,還要針灸一下,你的肩膀隻有骨裂沒有到骨折的程度,所以可以把固定給拆了,這樣你也會舒服些,但針灸和休息還是必要的。”燕靜連忙阻止周逐痕的動作,她轉向宮錦叮嚀道:“左邊的手不準提重物知道嗎?危險動作也不可以。”

宮錦點點頭,一臉認真記下的樣子。

周逐痕睜著像貓一樣圓圓的眼睛,看看左邊開始針灸的燕靜,又看看右邊認真看著自己被紮針的宮錦,覺得自己就像小孩子看醫生的感覺越來越不像錯覺。

“姐,這樣回去之後還需要吃藥嗎?”宮錦無視周逐痕瞪著他的眼神問道。

紮完最後一針的燕靜看到了周逐痕的表情,笑著對他說:“討厭喝藥啊?”

周逐痕露出嫌棄的表情:“我不想再喝了,太苦了。”

“良藥苦口啊,”燕靜看著周逐痕皺起的眉頭笑了出來,“好啦,你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回去就讓小錦再給你熬些補氣的雞湯之類的,就先不吃藥了,別苦著一張俊俏的臉了,嗯?”

聽到這句話,周逐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能恢複的這麼好真是太好了,”燕靜微笑著拍拍周逐痕的手,對著他說道,“你都不知道我之前趕到你們村子裏看到你的時候有多緊張,宮錦不知道從哪裏拐回來一個這麼好看的孩子,結果居然傷的這麼重,我真的差點嚇死了,你能平安度過危險期實在都是多虧了宮錦啊。”

周逐痕愣住,“之前也是靜姐幫我治療的?”

“是啊。”燕靜微笑道,“你那個時候沒有意識,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不過那天我這裏還有個病人不得不趕回來,幸好有宮錦顧著你。”

大概是一直被稱讚,宮錦有些難為情的打斷燕靜,“好了姐,再說下去他該有負擔了,而且姐,周兄可不是什麼小朋友,他比我還大一歲。”

燕靜有些驚訝的打量一下周逐痕,取笑道,“看不出來啊,那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怕藥苦?”

周逐痕摸摸鼻子,這點他實在無法反駁。

燕靜把針從周逐痕身上取下來,收拾了一下站起身,“好啦,我接下來要去前麵你姐夫的藥鋪幫忙,就不留你們了,記得下個月要來針灸一次。”

宮錦也站起身連忙應下。

周逐痕也跟著點點頭。

“隔壁我有裝一些茶包,可以養生,就是之前那間小錦你應該知道,去拿一下。”燕靜比著旁邊的門。

周逐痕一邊穿好衣服一邊看著宮錦離開大堂,突然之間隻剩下他和燕靜兩個人。

他安靜的看著燕靜把器具放回櫃子裏,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這個人就像是親切溫柔的大姐姐一樣,動作和叮囑都不會讓人感到見外。

燕靜注意到他的視線,想了想走近周逐痕,小聲的對他說:“小錦啊好像很喜歡你呢,你要和他好好相處喔,他一個人實在太寂寞了。”

周逐痕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話背後的意思,就看到宮錦已經走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油紙包,“是這個嗎?”

等到周逐痕注意的時候燕靜已經退開了,她笑著跟宮錦叮嚀了幾句,把他們送出門後她就離開了。

周逐痕重新戴回鬥笠,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靜姐是個好人吧?”宮錦笑瞇瞇的說,“她的醫術也非常好,是城裏數一數二的大夫呢。”

“感覺是個好人。”周逐痕抬頭看向宮錦,“你們好像很熟?”

宮錦看著他眨眨眼,抬起手搔了搔頭,“之前有一陣子特別麻煩她,關係就漸漸變好了。”

周逐痕隔著鬥笠盯著他,不發一語。

宮錦不自在的轉移視線,“總之你身體恢複真的太好了,我們走吧。”

看著那個笨拙地轉移話題快步離開的背影,周逐痕挑了挑眉。

總覺得宮錦好像在隱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