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將軍也有好些年沒打仗了吧?這刀劍總在鞘中,您就不怕生了鏽。”
無情上下瞧瞧孫文山。
難不成主意打到他這兒了?
“所以?”
“我可記得,將軍當日答應過,要幫咱們修築防禦工事。”
“是,本將軍答應了,後頭不是誰都沒提嗎?”
孫文山一轉頭,看向趙重陽。
到底是師徒,趙重陽眼睛亮了亮。他竟是忘了這一位。
“隻要皇上舍得下本錢,這工事造起來,又不是難事,回頭把人找過來,保你固若金湯。”
孫文這會兒幹脆走過來坐到了無情旁邊,坐了下來。
“孫先生,您這笑得有些不對勁。”無情翻了翻眼。
孫先生探過頭,“無情將軍身經百戰,想當初咱們在涼州郡,也是合作過的。我還記得,涼州河一役,便是是無情將軍親自帶兵,那場仗竟是在河上的。”
趙重陽一臉驚訝,幹脆走過來,“難不成無情哥哥竟是連海戰都成?”
無情一笑,“那不是海戰。本將軍也是冒著風險,最後不過險勝在氣勢。至今想來,我都覺得後怕。”
孫先生此時一臉琢磨。
“我是秦國人,孫先生難不成指望我幫你們打仗,說笑呢!”無情直截了當地道。
孫先生不以為然,“當日收服涼州郡,在下不也跟過去,盡了些綿薄之力。”
無情眼珠轉了轉,“不可能!”
這會兒趙重陽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早知道無情哥哥還有這等本事,何必還要我看人臉色!”
也是沒辦法,趙重陽從小在秦國長大,同無情他們混得極熟,心裏從沒把這位當成外人。
無情立時嚴肅下來,“在下沒這本事,皇上高看了,我呢,就想在這越國安安穩穩地掙一份俸祿,可不是來玩命的。”
“無情將軍怎麼說,也是越國女婿”,孫文山又套起了近乎,“算起來就是半個越國人,若是……”
無情幹脆起身,“孫先生笑話了,我如今還是光棍一個,如何成了越國的女婿?對不住,天色已晚,我回去陪兒子了!”
說著話,無情便往禦書房外頭走。
倒是孫文山輕輕咳了一聲,隨後朝望過來的趙重陽遞了個眼色。
趙重陽本就是個機靈的,這會兒直接跑過去,伸手將無情攔住,“無情哥哥與如月姐姐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便是我娘也說過,您二位實在般配。”
“用得著皇上說!”無情警惕地看著趙重陽。
“不如這樣,我來做媒,真不成便賜婚?”趙重陽的主意倒是冒得挺快。
“就憑這,讓我替你賣命?”無情斜過去一眼,讓趙重陽自個兒體會。
孫文山低頭笑了笑,這會兒也走上前,“皇上這心意是對的,不過沒放到點子上。”
趙重陽立時問道:“那該如何?”
“無情將軍乃是有大誌向的,何不借著海寇試煉一下自己?”
孫文山瞧著無情那一臉的不以為然,又道:“這一回,皇上打算重金求賢。”
無情的目光落到孫文山那兒,今日他才發覺,離王口中這位正人君子,也有起老奸巨滑的一麵。
天色將晚,阿撫正在院子裏,拿著一把小木劍在耍,看到莞兒從外麵進來,小跑上前,“師姐!”
雲清寧抱著兒子正在邊上,這會兒也瞧向莞兒,“怎麼樣啊?”
莞兒到了跟前,“我已然將薛瑩送回晉王府,問過世子夫人,說是晉王不肯用公主開的方子。”
醫者仁心,雲清寧回到府裏便開了一幅藥方,也不過導痰湯加參、桂,讓人送去世子夫人那兒。她實在看不得,大夫胡亂用藥。
不過,人家不肯領心意,雲清寧也是無法。
“世子夫人,薛瑩之事,多謝公主周全。”莞兒又道。
下毒一案,刑部已然審結。
任芍藥死不認罪,還一個勁禍水東引,可事實是,薛瑩確實被蒙在鼓裏。
芍藥自尋死路,已然被斬立絕。
雲清寧在趙重陽麵前求了情,薛瑩被訓誡一番,便是今日,讓莞兒將她送回晉王府。
這段風波,就此落了幕。
說來案子真相大白多虧了莞兒。當年偶遇,雲清寧便覺得,這小丫頭身上有一股常人沒有的細致,倒是被如月挖掘了出來。
“你師父準備留下來,你打算何去何從?”雲清寧不免問道。
“自是回魏都,那頭還有倚月樓,我呢,便替師父張羅去。”
“師姐不走!”阿撫上來,抱住莞兒的腿。
雲清寧不免感慨,“這日子過得未免太快,咱們小丫頭也能主持大局,你師父眼光好啊,早知道我先收了你為徒!”
莞兒拍拍阿撫的頭,笑道:“公主饒了我,您那一身本事,不是一般人學得會的。我若是學醫,指定廢了。”
一時之間,雲清寧被逗笑了。
“聽著意思,有人想挖牆角。”無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清寧瞅過去一眼,倒是莞兒樂嗬嗬地報信,“無情將軍,孫先生一早過來提親了!”
無情一臉的淡定,過來將兒子抱起,“這小丫頭不會說話,他那是代本將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