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後頭,質子的事兒沒人再提,和喬夫人一樣,梅妃的心才安了。
此時屋外頭,雲清寧將一個匣子放到喬琬琰箱子裏,“這裏頭是平日要吃的定神丸,方子我已然寫好,回頭讓太醫院幫你配。什麼時候,睡得好、吃得香,心裏也不那麼堵得慌了,才可以停藥。”
“知道了”,喬琬琰挽住雲清寧的胳膊,“別忙了,咱們倆聊幾句,等我回去了,能講心裏話的,又少了一位。”
“真有心裏話,同你夫君說去,二位琴瑟合鳴、無話不談。我可比不上啊!你也瞧見了,我同那位一見麵就吵,不吵兩句,就跟說不了話一樣。”雲清寧抱怨,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喬琬琰卻打量著雲清寧,“如今看來,離王並非外頭傳的那般不好相與。我瞧他對你還是極好的,便是我夫君也說,當日若不是你從中緩頰,未必會有撫州之盟。”
雲清寧半開玩笑,“那位離王殿下是真真正正地不好相與,莫不是你誤會了?”
喬琬琰撲哧笑了,“不瞞你說,那時聽說你與他的事,我們夫妻還真是替你擔心。現在看來,或是多慮。那麼剛硬的人,竟是敗在了你那繞指柔下。果然是緣分天注定。”
“說什麼呢,我不過為了女兒,跟他湊合過了。”雲清寧搖頭。
倒是喬琬琰笑而不語。
香曇抬腳跑了過來,急吼吼地問,“公主,可看見如月?”
雲清寧和喬琬琰同時愣住,“不是你們在一塊嗎?”
天漸漸冷了,楊春便提到,她老家這時候該吃菊花鍋子了。
這會兒如月要走,便說想嚐嚐這鍋子,楊春索性攢了個局,帶上西春,讓三個丫頭聚在一塊兒,算是為如月踐行。
香曇忙到這會兒,才發現主客不見了,少不得滿大宅地找。
“不在屋裏啊?”喬琬琰也覺得詫異。
“到前頭找找去。”雲清寧提醒道,隨後笑起來,“沒道理,那麼好的鍋子沒有咱們的份兒,回頭我和琓琰也得過去。”
香曇哎了一聲,抬腳又進了前院,正碰見西春和天命,不免打聽,“你們瞧見如月沒有?”
西春一挑眉毛,“瞧是瞧見了,不過她這會兒忙得很。”
西春特意叫上天命,大家夥還是把他當孩子,今日有鍋子,總是少了他這份。
天命倒是嘴快,“剛才無情哥哥把如月叫走了。”
香曇嚇得張大嘴巴,“不會吧,這都多久的事兒,那位還記著仇呢!”
西春仰頭看了看,推了香曇腦袋一把,“你懂什麼了!咱們先吃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如月自己就回來了。”
香曇連著歎了好幾聲,還想去找,最後被西春一扯,往裏頭帶去。
這會兒前廳的廂房,一桌人圍著熱騰騰的菊花鍋子,邊吃邊聊。
雲清寧今日高興,喝了幾杯,麵頰緋紅,“不瞞各位,我便喜歡這熱鬧,當年我和香曇在長寧宮,成日裏冷冷清清。唯一的熱鬧,便是如月過來之時,我那會就想啊,要是能找到我娘,一大家子待在一處,該多高興!”
“如今可不高興了嗎!”
喬琬琰敬了雲清寧一杯,“我便祝你日後兒孫滿堂,夫妻和美。”
西春嗬嗬一笑。
“你這丫頭,總愛陰陽怪氣,有何好笑?”雲清寧故作不滿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