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赫連勵頭上拍了拍，“等你長大，有了能保護自個兒的本事，想到外頭走一走，誰又攔得住？”
雲清寧也很意外，赫連勵居然有跟他們一起走的想法，一時也是不知該怎麼說，這會兒彎下腰哄道，“皇太孫身份尊貴，確實不能出一點閃失，日後有機，咱們再說？”
赫連勵到底一臉怏怏地離開，赫連城同雲清寧一塊兒，看著孩子的背影。
“無情會去撫州，保護你們的安全。”赫連城說了一句。
雲清寧回過頭，看來這位並不放心，派個親信跟著，隻怕還有監視之意。
“我早就知道，在你心裏，我做什麼都是錯。不知今日，王妃可還滿意？”赫連城話中略帶一些譏諷。
為了他的讓步，雲清寧神色淡定，沒打算還嘴。
“替我向嶽母大人問好，最要緊的，照顧好安樂，別想什麼偷偷丟下她，自己逃跑的主意……”
赫連城說到此處，頓了頓，“你到了外頭想如何，我沒辦法，不許傷了我的孩子。”
“知道了。”雲清寧也知道，赫連城不會全然放心。
隻是到了撫州，自是要見同行事。
“早去早回，別一到那兒，就不想走了。我也是娶了妻的人，便是平民百姓，也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憑什麼本王跟個出家人一樣！”
雲清寧低下頭，赫連城看似麵無表情，可這會兒已然將雲清寧的手握在了掌心。
遲疑片刻，雲清寧還是問了出來，“怎麼突然答應讓我走了？”
“我便是不讓，你也得走，到時候鬧得雞飛狗跳”，赫連城在雲清寧手心掐了一把，“快去快回，我耐心不多，但要在背後搞些有的沒的，本王親自抓你回來，日後便鎖在後院裏，重兵看寧，看你怎麼上躥下跳。”
“殿下這話，教人聽不懂。”
“不懂就算了，安樂明白就行。我已然叮囑她，看住自個兒的娘。”赫連城說著話，往四周看了看。
赫連城也不知給孩子灌輸了什麼，竟是要教壞小孩子。
“話說，月明軒那邊，我已警告過他。你也知道，撫州城外有本王軍營……”
“我也把話說在前頭”，雲清寧不滿打斷：“若喬琬琰過來撫州，殿下謹記自己所說，不要打任何主意。禍不及妻兒，她要在你手裏出了什麼事，我便拿命去賠。”
“你放心，我沒準備把他娘子當成人質，一碼歸一碼，月明軒不仁，我卻不能不義。”
“殿下可是以為，這世上你最高風亮節？”雲清寧忍不住嘲諷。
赫連城忽地笑了，看著雲清寧問了一句，“在你心裏，我到底什麼樣子？”
“以後再說吧！”雲清寧望向不遠處，香曇背著包袱，正和趙重陽一塊往外走。
“不說不行！”
“我沒說你是壞人。”這話略帶些敷衍，也的確是雲清寧所想。
就算赫連城曾經做過傷害她的事，可雲清寧並不否認，有好幾回，是赫連城救她於危難，也正因為這一點，她才沒覺得，嫁給赫連城有多麼勉強。
就算對這個男人沒了最初的情念，雲清寧承認，他是個好父親，勉強也算是個好丈夫。
一隻手臂過來，將雲清雲摟進了懷裏。
“幹什麼呀，大白天的。”雲清寧嚇了一跳，試圖推開赫連城。
赫連城卻不肯放。
人都還沒走，他竟開始想念了。
將雲清寧的頭按到了自己懷裏，赫連城溫柔地道：“到外頭乖一些，我知道你識字，記得給我寫信，本王娶了娘子，怎麼就沒一點甜頭呢？”
“放開了！”雲清寧臉突然紅了一下。
“這兒是本王的王府，有何不好意思。”
赫連城竟是將雲清寧摟得更緊，“本王這話，給我記在心裏。咱倆這輩子都得拴在一起了，以後好好過，我也不打算再換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