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寧,說你自視過高好呢,還是說你沒有腦子?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打,你此刻跑去魏國,可是為了動搖本王軍心?”
這般質問,讓雲清寧心中也生出惱火。
“殿下心中隻有打仗嗎,當日若非你讓人放出謠言,何來激怒了人家。拿一個女人的名譽來達成目的,你……”
雲清寧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片刻的安靜之後,赫連城喝了一句,“跟我出來!”
香曇一下抓住如月的胳膊,裏麵的人都沒被嚇住,便瞧她哆嗦了一下。
如月興致勃勃地看著。
她便知道,雲清寧絕不會屈服於赫連城淫威之下。
赫連城先走了出來,後麵跟著雲清寧。
“就在外頭吵吧,讓老身也聽一聽。”裏頭那位發了話。
赫連城站住,先是往屋那邊看看,隨後一道灼灼目光瞪向雲清寧,“你自以為重情重義,可知道別人背地在想什麼?”
“殿下就知道了?”雲清寧嘲諷。
被雲清寧懟了回來,赫連城的臉又沉了幾分,“此事本王絕不會允許,月明軒當日背信棄義,收留涼國三王子,便證明他居心叵測。想來是被本王反擊得狠了,又換了招數。”
如月頓時不幹了。
赫連城自己做盡小人之事,反過來汙蔑月明軒。
“離王此言差矣。”如月說了一句,甩開香曇拉著她的手,走到雲清寧旁邊,“涼國三太子何時跑去魏都,太子根本不知曉。倒是那些流言蜚語從何而來,想必有人知道。誰知道是不是誰故意為之,就為了找個打仗的借口。”
“你是何人?”赫連城眸子一驟。
行軍打仗之人最是敏感,方才他便注意到,突然多了陌生女子。
而此女看來知道得還不少。
在一塊這麼久,雲清寧如何瞧不出赫連城麵上細微變化,立時解釋,“她是魏國太子妃身邊侍衛,受太子所派,前來給我送信。”
赫連城上下瞧瞧如月,倒是想起,都在說無情昨日輸給了一個來找離王妃的女子,看來就是這位。
這種時候敢跑來秦國,聽說來了還不止一回的,這女子算是個人物……
月明軒身邊,連個女子都這般厲害,真不能輕視了他。
如月向來遇強則強,“離王這是怕什麼?,九公主與太子夫婦稱得上生死之交,這會兒請她去救命,如何錯了?”
“好大膽量,敢這麼跟本王說話,不怕本王讓人立刻將你拿下?”赫連城猛地喝道。
“屬下得令!”外頭有人立時應道。
“臭小子,有本事再來,看姑奶奶怎麼弄死你!”
聽出外頭是誰,如月直接罵了回去。
雲清寧伸出胳膊,將如月拉到自己身後,淡淡的道:“我知殿下防備心重。總覺得有人想要害你。隻是此事與殿下無關,我要去還人家一份情義。就算萬一路上出了意外,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
“雲清寧!”
赫連城這下幾乎咬著牙,“你給我聽著,你想去哪兒,的確是你自己的事兒!你願意找死,本王連屍都不會給你收。可你就不想想安樂,這麼急著讓她當個沒娘的孩子。”
這一句話,到底紮在了雲清寧的心裏。
她如何不心疼女兒,可很多事情不能兩全其美。否則雲清寧方才也不會反複跟自己說,她去去就回。
如月哼了一聲,“殿下何必危言聳聽,我與清寧情同姐妹,若是她有任何意外,我必是拿命救她。”
“不要這麼說”,雲清寧攔住如月,低頭想了片刻,到底放軟了口氣,“我不會不顧女兒,隻是如今太子妃重病在身,若是我不知便罷了。人家已然請到我這兒,我不能拒絕。還請殿下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