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說。”
“不成,興致來了!”
赫連城後麵這句,掐住了雲清寧的死穴,“今晚答應我,下月被讓你回撫州。”
“……”
“我動靜小些?”赫連城又看了看裏頭的孩子。
天蒙蒙亮時,雲清寧覺出赫連城離開,掙紮起身,重新換了裏外衣裳,再次躺到了女兒的身邊。
正想要再睡了一會,突然有人衝進了屋裏,一把掀開了簾帳。
“起來吧!”赫連城催道。
雲清寧轉頭看去,赫連城神色焦急。
兩人對視片刻,赫連城道:“西春去叫香曇了,你跟我進宮,居士出事了。”
雲清寧猛地一驚,坐了起來。
妙善齋那間寮房外,赫連城帶著雲清寧過來時,已然站了不少人。
馬坡從裏頭出來,眼圈竟是紅的,看到雲清寧,快步上前,做了一個長揖,“雲妃娘娘,救救我們居士!”
“怎麼回事?”看著赫連城進去,雲清寧暫時沒有跟上。
方才路上,赫連城也不太清楚狀況,隻說是早上小尼姑過去侍候,便瞧靜安居士躺在了地。
“太醫說是中風,皇上過來看過,怕太醫院不成,讓人到離王府報信,還請娘娘……”
請雲清寧過來是馬坡提議。比起太醫院,馬坡更信雲清寧的本事。
“我盡力!”雲清寧說著話,已然抬腳走了進去。
幾天之後——
靜安居士的寮房裏,雲清寧正在替她按摩手腳。
赫連城走了進來,抽了抽鼻子,問了句,“這什麼味兒?”
雲清寧沒有理會,繼續忙自己的。
當日靜安居士病倒,手腳皆不能動,人也說不出話來。
雲清寧的診斷與太醫不同,認為是偏風。秦帝隨即便下旨,讓雲清寧進宮侍疾。
如今雲清寧每日都要給靜安居士按摩數次,用蓖麻油同羊脂、麝香、穿山甲煎製,隨後做成摩膏,再配以搜風化痰養血之劑。
靜安居士不算疑難雜症,隻是需有人在邊上照應。
“辛苦你了。”
赫連城伸手在雲清寒肩膀上拍了拍。
自從靜安居士躺倒,可不就是雲清寧貼身照顧。
這會兒有尼姑端了湯藥過來,赫連城接了,親自扶起靜安居士,一口口喂了起來。
雲清寧已然結束,一邊淨手,一邊看向赫連城。
秦都之中,這位對誰都冷聲冷氣,倒是在靜安居士跟前,頗有幾分耐心。
“苦……”靜安居士喝到一半,嘟囔道。
雲清寧拿來帕子,替她擦了擦流到唇邊的湯汁,“良藥苦口,您先忍一忍。”
這會兒喝完了藥,靜安居士躺下來,看著床邊赫連城,“這幾日讓你媳婦受累了,我已然好多,帶她回去吧,你那兒也一大家子。”
“不把您照應好,我如何回去。”雲清寧又拿了熱帕,替靜安居士擦起了臉。
赫連城在邊上看了會兒,等雲清寧出去,低頭問道:“我娶得這位,可是好的?”
靜安居士誇了句,“你眼光不錯,日後好好過日子,不許再折騰了!”
“隻有她折騰,我哪有這勁頭!”赫連城笑了一聲。
“勵兒的事,我同你媳婦說了,回頭交給她。”
“您倒是不怕累著人家。”
“老尼姑都癱了,不指著你們,指著誰呀!”
雲清寧這會兒又進來,問了句,“孩子們都還好吧?”
“勵兒跟著兩個大的,這幾日在軍營玩得高興,安樂就不好了。”赫連城看向雲清寧。
雲清寧不免一愣,“怎麼啦?”
“想她娘唄”,赫連城說到這兒,對著靜安居士道:“我一會兒就帶她回去了。”
“不行,居士這邊需人照料。”雲清寧立時搖頭,可心裏又記掛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