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瑤冷笑,“以為我死了,便沒人知道?你在東宮寢室的暗道裏私藏龍袍,意圖謀反,就你這樣沒種的斷袖,還想當皇上,簡直就是天大笑話。”
這些都是兩人火熱情濃之時,趙毅說與的雲雪瑤。到了今日地步,雲雪瑤便是死了,也不能讓赫連輝得意。
突然之間,雲雪瑤的脖子被赫連輝死死掐住。
“掐死我有什麼用,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多久?”
雲雪瑤氣喘不上來,臉已然通紅,卻還扯著嗓子大叫,“你這個亂臣賊子,自不會有好下場。趕緊去搜東宮地道,那裏頭可是有不少好東西,足以讓赫連輝砍十次腦袋!”
赫連輝麵色陰冷,掐著雲雪瑤脖子的手上,繃出了道道青筋。
無情在外頭聽了一清二楚,也沒理會,就讓那二位繼續狗咬狗。
好一會後,雲雪瑤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等到人進去驗過,證實雲雪瑤已然氣絕,無情說了一句,“楚王大義滅親,我等敬佩,末將這便告辭了!”
方才帶著人排山倒海而來,此刻無情領著兵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赫連輝麵無表情地坐在正位之上,看著地上雲雪瑤的屍首。
許久之後,赫連輝冷笑一聲,轉身往自己正院走去。
雲雪瑤的死訊傳到越宮,已然是一個月之後。
越帝靠在床榻上,聽到這消息,神色沒有任何的波瀾。
赫連城看著這位,在心底冷笑一聲。
難怪雲清寧對此人深惡痛絕,越帝連他口中最疼的長公主之死,都能如此無動於衷,還指望他有任何親情可言。
“多謝殿下,替我傳這個信。”
越帝歎了口氣,“那丫頭也是沒有福氣,什麼天生凰命,看來都是無稽之談。倒是我家小九,難不成才是貴不可言的那個?”
赫連城根本沒搭理這一句。
陪著赫連城過來的雲嗣錦,小心瞧著這位,鼓足勇氣道:“當日去接梅妃,父王交無別的意思,隻為封她為貴妃,賜住她以前的長寧宮。父王之意,自然是嘉許梅妃,教養出九公主。”
越帝派人去撫州之事,雲嗣錦是知情人。
如今得勢的是小九,越帝自然想借助她,能保住月氏王族。
這形勢,已然到了岌岌可危之時。涼國王室的慘狀,教人聽著,頭皮都發麻。
誰能想到,如今月氏一族存亡,竟落在雲清寧身上。
不過呂中賢蠢得很,事兒沒辦成。
聽說九公主心有怨懟,不願前來越都,呂中賢便想著把梅妃押過來,回頭逼小九就範,誰料半道被無情給截住。
雲嗣錦心裏罵死了呂中賢,這可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推。
也是因此,聽到赫連城來了越都的那一刻,雲嗣錦被嚇得,差點站不起來了。
不過,事情似乎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糟。
赫連城讓人把雲嗣錦請到月華宮,聊了幾句之後,便主動提出,要來探望病中的越帝。
赫連城坐到窗邊一張太師椅上,撣了撣身上袍子,“本王有一事,想問一問陛下?”
這話氣不像是質問。
越帝忙道:“殿下請說!”
“梅妃當日在秦王宮裏收養了一個孩子”,赫連城沉吟了片刻,“按梅妃的說法,那孩子是陛下的趙妃所生,可有此事?”
雲嗣錦直眨眼睛,怎麼冷不丁又冒出個兄弟出來。話說越帝在外頭還真是播了不少種。
可赫連城打聽這個幹嘛?
“那孩子叫趙重陽,如今是本王的小舅子”,赫連城說到這兒,竟笑了出來,“是個淘氣不懂事,可雲妃把他當個寶。”
越帝眼珠子轉了轉,長歎一聲,“趙妃離開之時,朕並不知她懷了孕,後頭聽到消息,已然不好將人接回,我一直抱憾至今,那孩子也有十來歲了吧,也不知道什麼樣了!”
說實話,要不是赫連城提起,越帝連趙妃是誰,都快忘了。
當日趙妃離開之時,的確稟報過,她已有了身孕。不過那會兒忙著巴結秦帝,越帝根本不在乎。
赫連城抱起雙臂,“陛下若是肯認這事兒,就好說了。雲妃一直懊惱,她這兄弟身份不尷不尬,雖是皇子,到現在連個封號都沒有,讓我過來和陛下商量一下,好歹也是您的種吧!”
這越都在人家手上,一個封號而已,越帝有何舍不得,甚至還大度地來了句,“既是殿下提起,這孩子自當封王。”
“那就趙王?”赫連城立馬替越帝拿了主意。
“這個好,這個好!”越帝連連誇讚。
如今隻要赫連城高興,可不隨他說。
雲嗣錦在邊上偷笑,這就多了個便宜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