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輝哼笑,“女人有什麼好的,不過,盛家能忍這一口氣?”
提到盛家,雲雪瑤心頭突然而起的那股窩囊氣立時散了,“盛家軍的兵權都落到離王手裏,他們又能如何。”
赫連輝麵色再次陰沉下來。
才幾年功夫,赫連城的勢力竟又大了。
這個同胞兄弟,是赫連輝從小到大的對手,而如今在赫連輝看來,已然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
最教人恨得咬牙切齒的是,如今那一位春風得意,而赫連輝卻被困在了欽州。
他如何肯認這個輸!
片刻之後,赫連輝突然想起一事,“你可知,雲清寧如今在哪兒?”
雲雪瑤也是隨口一答,“自然是被帶回了離王府,不過一直沒露麵。聽說盛安玉如今都住在盛元帥府,少不得被鳩占鵲巢了。”
“人就在撫州。”赫連輝冷笑一聲。
這消息還是底下人得來的,撫州白家回春堂又開了張,東家是白家外孫女,而那一位還有個身份——越國九公主。
雲雪瑤一臉詫異。撫州雖在越國,卻與欽州離得不遠,雲清寧居然跑這兒來了?
倒是赫連輝看了雲雪瑤一眼,陰惻惻地說了句,“離王妃本該是你的。”
雲雪瑤愣了片刻,立時跪到地上。
這家夥又來了!
赫連輝無事就喜歡找人麻煩,或打或罵,厲害的如剛才,直接將人殺了,就為了發泄心中鬱悶。
這一回,茬子找到了雲雪瑤頭上。
赫連輝一伸手,將雲雪瑤的臉抬了起來,“可還惦記著那一位。”
雲雪瑤眼神閃了閃,心裏琢磨著,但要赫連輝動手,先把臉護住。
“你就不恨,他如今把你那個庶妹捧上了天,你卻摔得那麼難看?”
“能與殿下同共苦,是妾身……不……臣妾的幸運。”
都混到這程度了,赫連輝還用“孤”自稱,雲雪瑤這是怕到,不得不陪著他玩。
赫連輝一把甩開了雲雪瑤,冷哼道:“若我是你,定要將雲清寧弄死不可,才解心頭之恨!”
雲雪瑤栽到地上,才算明白過來,赫連輝是想動雲清寧。
“殿下但要吩咐,臣妾必竭盡全力。”雲雪瑤立時跪到了地上。
這是赫連輝想敲山震虎,其實倒不難,派幾個人過去把人殺了就成。
不過看他繞來繞去,隻怕是忌憚赫連城,不敢出手。
雲雪瑤心中對這一位更加鄙夷,人家無毒不丈夫,這位就是個孬種,還想跟赫連城鬥!
“此事便交給你”,赫連輝冷笑,“你去一趟吧!”
這是讓她去當刺客?
雲雪瑤牙齒都要打顫了,想了半天,道:“殿下,殺一個人容易,隻是人死在妾身手上,離王能不因為我,想到欽州?”
他們兩個,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那就做得隱密些”,赫連輝轉身往屋裏走,“不管用什麼法子,要讓赫連城聽到雲清寧的死訊。”
他現在隻想出一口惡氣。
白家大宅的外頭,雲清寧坐上馬車,看了一眼邊上閉目養神的西春,“這才好了多久,回頭要有人殺過來,也不知咱倆誰護著誰。”
“要不要打一架?”西春斜過來一眼。
香曇也上車,這會兒捂著嘴直樂,“西春姐姐會鬥嘴,可不是真好起來了。”
西春哼了一聲,懷裏抱著自己的刀,再次閉上了眼睛。
馬車徐徐開了出去。
偷瞟了西春一眼,香曇拉了拉雲清寧的袖子,貼在她耳邊問,“又來信了,公主真不看了?”
雲清寧立刻遞過去一個眼色。
西春在旁邊,這話能說嗎?
香曇做了個鬼臉。
離王讓人送來了銀子,雲清寧毫不含糊地收了。至於隔幾日便送來的信,一封都沒拆過,雲清寧讓香曇全塞進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