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了幾步,盛安玉猛地抽回自己胳膊,冷冷地瞪向赫連城,“殿下與廢太子何來兩樣,心中隻有權利,便是婚姻,也可用來交換利益。為了那大秦的寶座,何事不可為。我總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原來不過如此。”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盛將軍嚇到目瞪口呆。
此言一出,別說離王要與他們翻臉,連盛安玉離王妃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赫連城反而冷靜下來,看向盛安玉,“還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人在做、天在看,殿下摸摸良心,今日所為,真的對得起我祖父。”
“殿下莫要理她,我們先告辭了!”盛將軍扯住盛安玉,不由分說往外扯。
盛安玉竟不知,自己惹出多大的禍。
以離王立下的戰功,從秦帝如今對這兒子的態度,不用懷疑,赫連城必將會是繼承皇位的那個。本來對盛元帥府,乃是莫大的好事,又有一個女兒將要成為皇後了。
盛將軍也省悟過來,前頭自己實在糊塗。
雖盛家女孩不少,可盛將軍膝下隻有兩個。盛安玉本就是最小偏憐女,如今又隻剩她一個。原以為盛安玉嫁到離王府,自會過得舒心,卻不想事與願違,前頭出了個得寵雲庶妃,後來雖是那女人被趕走,可盛安玉每次回府,總是鬱鬱寡歡。
盛將軍心疼女兒,也怨離王沒有好好待她,少不得拿出了些嶽父大人的威勢,一直壓著兵馬還有糧草不發,為了讓赫連城有所警醒,盛家並非軟弱可欺。
誰想到後頭有便失了控,皇後出來軋了一腳,竟是借機想把廢太子弄回來。
盛將軍自然不想為害死她女兒的人抬轎子,可皇後背地卻打著盛將軍的旗號,以至於不少人在後麵附和。
盛將軍今日過來,本意是把話解釋清楚,免赫連城心裏紮下了刺。
到底看他從小長大,盛將軍自然知道,赫連城不是赫連輝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再看在盛元帥麵上,總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誰想到盛安玉會冒出來。
“盛將軍留步!”赫連城突然開了口。
盛將軍心中一凜,赫連城聲音中帶著一股冷意。
見爹爹站住,盛安玉也停下來,卻背對著赫連城。
“既然今日您過來,咱們便說說盛家軍”,赫連城微微沉吟片刻,道:“別人不清楚,盛將軍應該知道,當日兵馬交到你手裏,雖是順理成章,卻非名正言順。”
“你又想說什麼?”盛安玉吼了過來。
她從沒想到,有一日,自己會恨死了赫連城。
赫連城神色淡定地繼續道:“盛將軍的兵符在哪兒,盛將軍可知道?”
盛將軍有些訕訕。
當年丹養閣中,正在養傷的盛元帥被涼國人抓住,其後被害,連一句遺言都未留下,從此無人知道,他所持的半塊虎符去了哪兒。
軍中不可一日無帥。作為長子的盛將軍,得了秦帝恩準,接過了主帥之位。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問及虎符之事,一直由盛將軍統領兵馬。當然,他也從未調動過軍隊。
可今日……
赫連城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青銅伏虎形狀的令牌。
盛將軍驚愕地張大了嘴。
這便是盛家軍的虎符,當日一半由秦帝保存,另一半在盛元帥手中,二者合一,便能調動大軍。
而此時,赫連城手中的,是整個一麵令牌。